杨涵瑶打了个哆嗦,看着史志聪眼中兴奋与狠厉交杂着的光芒,心里暗道:“这几位就自求多福吧!栽在史公公手里,不死也得脱层皮啊!”
还好自己前世多看了几本书,穿越前辈们的至理名言牢记在心:这世上小人不能得罪,而小人中的阉人更不能得罪!因为少了一样器官使得他们心思比常人阴暗,护短的时候护短,可若恶心起人来,那真是吃人不吐骨头,狠着吶!
“殿下,宁王这般欺辱你,咱可不能就这么算了……”史志聪似乎还意味犹尽,“奴婢虽然打小进宫,张于内廷,这朝堂的事儿不清楚。可奴婢琢磨着这朝堂是人与人待着,后庭也是人与人待着,仔细琢磨些也应差不多……”
“既然是差不多的事儿,那处世之道也就是一个理。殿下这次若不狠狠回击,恐怕只收徒一手还不够震慑他们,反而会招来更大的……”
史志聪话没说完,杨涵瑶听了他这话,略微一琢磨道:“公公的话不无道理。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啊!朝堂上是江湖,内廷也是江湖,只要有人的地方那都是江湖……”
顿了下喝了口茶,又道:“只是宁王自真宗爷在位时就颇得天家信任,算起来也是历经三代帝王之人,咱大宋的礼法虽限制了这些王爷,可本宫毕竟上了碟铺,国法管不着,可这家法还在……”
“殿下是说大宗正司?”
杨涵瑶点头。
史志聪沉默了。这的确是个绕不过去的坎,宁王历经三代帝王,为人又善于筹谋,在大宗正司的确有着不轻的话语权。
而杨涵瑶虽是出生农家,后封的位分,可毕竟是仁宗昭告天下收的义女,后来又上了皇家的碟谱,也就仁宗爷开了恩,不用她改姓,否则现在杨涵瑶的大名就该叫赵涵瑶了。
可不管怎么说,既然上了皇家的碟谱,那就得受大宗正司的约束。杨涵瑶只要不是谋逆逼宫等大罪,国法自然是处置不了她。可家法就不同了。
只要大宗正司的人铁了心地要和宁王站一起,时时盯着杨涵瑶,总是能找出点错儿来,拿着家法来处置杨涵瑶。
虽然皇家所谓的族长都是由每任天子担任,可就如杨涵瑶所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身为天子可不是世人想得那样,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可为所欲为。
伺候先帝多年,史志聪深知一个帝王是如何地不易。甚至很多时候都是受制于人得。史志聪若是一个后世之人,受过现代教育以及二十一世纪的信息大轰炸,那么此刻他一定会把自己这些心思用一句最为贴切的话表达出来。
妥协!是的,政治在很多时候就是一门妥协的艺术。无论是在哪种制度下,善于妥协地才有资格被称为一个合格地政治家,放到古代,一个不会妥协只知蛮干的帝王那就不是一个合格的帝王。
史志聪打小进宫,又伺候先帝多年,耳濡目染中,对于此中的弯弯绕绕只是在脑中转了个弯便明白过来,眉头不由地皱了起来,杨涵瑶一句话便直击要害,在佩服自家小主人的心思老成之外,更多地是在脑海中快速盘算着此事该如何处置才妥当。
“殿下的意思是?”史志聪躬身,探着脑袋望向杨涵瑶,口气中带着试探。
杨涵瑶放下茶盏,叹息了一声道:“技不如人,唯有隐忍耳。”
“可如此一来……”
杨涵瑶笑着摇了摇头,道:“我不也收了几个徒儿了么?算是小小回击了一把吧。”
“恕奴婢斗胆!殿下此言奴婢不敢苟同。”
“哦?”杨涵瑶挑了挑眉,道:“公公有何高见?但说无妨。”
“殿下,奴婢在这深宫多年,看了太多地起起落落,如今奴婢也到了知天命的年纪,恕奴婢托个大儿,倚老卖老下……”
杨涵瑶笑了,“史公公乃伺候先帝之人,见识自然是比我这小辈多得多,公公自来涵瑶身边,事事替涵瑶打算,提点着涵瑶。你我身份虽有别,可我这心里却从来没当公公是个下人,而是将公公当成长辈,当成亲人。”
顿了下又道:“现在又没外人,公公何须跟涵瑶如此客气?”说着又叹息道:“涵瑶去永昭陵受制前若不是得公公一句提点,至今还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呢……”
“殿下,您还记得那事儿……”史志聪有些意外,没想到先帝驾崩当日自己的一句话能让杨涵瑶铭记在心至今。
又见她神色虽淡,可眼中的真诚不容忽视,心头又暖了几分,躬身道:“奴婢得殿下庇护,乃是奴婢前世修来的福分,不敢以些许寸功自傲!”
“公公……”杨涵瑶起身将史志聪扶起,看着史志聪真诚地道:“我是真把公公当成长者来看得,就像槿嫆姑姑一样。你们都是我的亲人,你们对涵瑶的心,涵瑶****夜夜地感受着。既然是一家人,在没外人时,公公就把涵瑶当成你的小孙女吧……”
S:今天有些事耽搁了,更新晚了,抱歉,抱歉哈!还有一章,稍后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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