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周氏叫去了?”曹太后抿了一口汤,眼中闪过一丝冷芒,“呵呵,她倒是会选人,让郡主给她做燕窝粥,难道尚食局的御厨都死了吗?”
“太后息怒……”蓝大福躬身道:“想来是殿下手艺了得,太妃娘娘也是……”
“哼!”曹太后将手中的汤碗放下,“她要吃燕窝粥是假,与宁王勾连是真!”
说着挥了挥手道:“将膳食都撤了吧,哀家没胃口了。”顿了下又道:“去,把郡主请来,就说哀家想她了,让她前来陪伴。”
“是,太后,奴婢这就去。”蓝大福领命,带着人便退了出去。
曹后望着蓝大福离去的身影,冷笑了下,这会儿恐怕官家也知道这事了,却也不传个人问下。他这是铁了心要与自己做对到底了……
到底不是从自己肚子里爬出来得,为了一个生父的名分竟与自己生分至此。他也不想想先帝将皇位都传于他了,这是多大的恩德,他不感激也就罢了,竟然整日想着将老濮王名分的事儿。
先帝若在天有知,不知该如何伤心呢!
想起死去的丈夫,曹婉娘心中又有些索然,只觉地人一阵阵地疲惫。又想起被张氏害死的腹中胎儿与幼年夭折的儿子只觉心下戚戚。
这几年若不是还有个义女陪伴,不知在这深宫中日子又该如何度过呢。如今皇帝与自己闹别扭,凡是自己喜欢的人他都要忌惮么?真是可笑。
曹太后心头烦躁,饭也吃不下了,躺倒贵妃椅上,宫婢上前将一条毛毡替她盖上,低声道:“太后娘娘若累了不如小歇片刻,待郡主来了,奴婢再叫醒您可好?”
曹后点点头,道:“一时片刻地恐怕也过不来,那个周氏可不是什么善茬儿。”
“有太后疼着郡主,想来周太贵妃也不敢将殿下怎么样。”
“呵……”曹太后瞧了那宫婢一眼道:“你道是个明白人。”说着便在软枕上靠下,“不过那孩子也不用我替她太操心,她聪明着呢,定吃不了亏得。”
说着便合上了眼,脑海中浮现起当年自己与杨涵瑶整治张氏的画面来,嘴角划过一丝笑意,那孩子看着软糯,可实则倔得很。但凡过了她底线,她可不是那种会买账的人。
皇帝在潜邸时,这孩子对他可不差,如今一登帝位如此对待她,想来心里也有了膈应,换作自己也得寒心。
皇帝啊皇帝!你虽少年老成,可与你父皇相比还真是差远了。看着吧,你若再这样逼着那丫头,那丫头恐怕很快就会做出反击了。
特别是今日之事,若再与上次那样各打五十大板,那你的好皇妹可就真寒心了。这不摆明了告诉那丫头,现在你就是不信任她了么?
想到这里,曹太后嘴角微微勾起,她现在来了点兴趣,很想知道那丫头会如何回击?
且不说曹后在这儿是如何感叹地,再说杨涵瑶与那个叫作绿蚁的宫女来到周太妃的寝殿,进了宫门行了礼后,便问道:“不知太妃将染真传来可有何要事?”
“哦?”周太妃斜躺在贵妃椅上,一只手搁在扶手上,一个宫婢正在为她涂着蔻丹。
她比曹后小了很多岁,到现在也才四十而已,又因保养得当,整个人看起来也不过三十出头这样。
她虽没有张贵妃那样娇艳,可却也是清水出芙蓉,自有着一股小家碧玉般的委婉。如今人到中年,又身居高位,清雅中还透着一股隐隐的贵气。
“这周太妃倒是越老越有味道了……”杨涵瑶瞧了一眼周太妃,与前几年相比,这周氏看着比以前倒是多了几分女人味。
若不是知这人的品性,自己还真觉得她这面相挺讨喜得,挺容易让人生出好感得。
“瞧你这孩子,难道没事本宫就不能唤你过来?”周太妃坐起身子,手上的蔻丹也涂好了,她一边欣赏着自己新涂的蔻丹,一边笑道:“你给本宫做的燕窝粥很是合本宫的胃口。这不,叫你过来也是特意跟你道个谢得。”
“多谢太妃娘娘夸赞……”杨涵瑶福了福身,道:“太妃乃是涵瑶的长辈,又伺候先帝多年,只是一碗燕窝粥罢了,染真孝敬您也是应该得。”
“瞧瞧……”周太妃笑颜如花,“多会说话儿的一张巧嘴,难怪太后那么喜欢你了。来来来,快坐下,前些日子高丽国进贡了一些人参霜入宫,本宫也得了些,用着挺好得,这盒就给郡主你吧,就当是本宫的答谢了。”
“这如何使得?”杨涵瑶忙摇头,“这高丽霜乃高丽王室宫廷所用之物,珍贵异常,每年产量都十分稀少,如此珍贵之物,染真不敢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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