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平三年春,二十二岁的王雱中进士,为二甲第一名的传胪。这个结果让王雱很难接受,虽是二甲第一名,却与一甲的状元,榜眼,探花不可同日而语。
至少传胪是没游街的待遇得。这让一向心高气傲的王雱如何受得了?其实原本的历史上王雱是治平四年中的进士,考出的成绩还不如现在呢。
只是因着杨涵瑶这个外来客的到来,使得历史有所改变。特别是她与游南哲之间的往事,王雱嘴上不说,可心里很是介怀。
要知道游南哲可是一甲第一名,乃是状元。这一来一去,二人差距就大了。一个是一甲第一,乃状元公;一个是二甲第一,是传胪公,后者听着就不怎么敞亮。
一连几日王雱都闭门不出,眼看着谢师宴就要到了,可这人还是天天躲在屋里闷头睡大觉。杨涵瑶与吴氏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一个是心疼儿子怕他想不开,一个是想着历史上王雱的精神病史,生怕他提前发作了。
“家媳,雱儿那还要你多多开导……”吴氏拉着杨涵瑶的手,满脸的忧愁,“其实能考这样就不错了,陆小哥不也说了么?这回参加会试之人极多,考题也难,雱儿已考得极好了。”
“伯母说得极是……”杨乐贤在旁符合道:“这回的考题的确很难,阿姐你可要劝劝姐夫,区区一次失利也没什么得……”
杨涵瑶扫了一眼杨乐贤,看他嘴上虽然在说着安慰人的话,可眼中明显也有着些许的不服气。
好吧,被寄予众望的常州三人组,王雱,陆成,杨乐贤这回虽然都考中了进士,可却没一个入一甲得。
陆成是二甲第二名,杨乐贤是二甲第三名,也不知这是不是赵曙的意思,总之这回的春闱大试后,这几个与杨涵瑶有着莫大牵连的人考试名次着实让人觉得有些搞笑。
比起考试前,人们预测的一甲三名非此三人莫属,这个结果着实让人觉得无奈。
倒也的确是第一,第二,第三,不过却是二甲。想到外面那传唱的歌谣,杨涵瑶觉得好笑的同时又觉得有些膈应。
谁知道那歌谣是怎么唱出来得,不过她总觉得这事与宁王脱不了干系。本来王雱还没那么郁闷,结果就是听了这歌谣后,连门都不出了,借酒消愁好几日,连话都不说一句。
“唉,也没什么……”杨涵瑶摇摇头,“莫以考试论英雄。只要有本事,考试名次算得了什么?看见方大人没有?当年他可是二甲末等,结果人家方大人现在呢?深受官家重用,今年吏部的考核又得了全优,马上又得升官了!”
“所以啊……”杨涵瑶看着眼前垂头丧气的陆成与杨乐贤,道:“区区些许挫折只是暂时得,眼光放长远点……”
“还是家媳说得对……”吴氏点头,可一想到自己儿子,又叹息道:“只是希望雱儿能快些明白过来,可别整日琢磨着这事可魔症了。”
“婆婆放心,媳妇这儿就去屋里再劝劝相公。相公也就是一时想不开,等过些日子自会好得。只是这谢师宴……”
“这事就交给我来做吧,我会备好礼物得。”吴氏安慰道:“你这几日也被雱儿折腾的不清,这些小事就让我来做吧。”
“媳妇谢过婆婆,婆婆辛苦了……”杨涵瑶忙福身作礼,又道:“我已跟福记的掌柜打了招呼,等下他们就会把宴会的菜单拿来,还劳婆婆定夺……”
“嗯……”吴氏点头,“你做事我放心。这些小事你就别管了,还是多劝劝雱儿,这孩子一向心高气傲地,不过你的话他准能听。”
“是,婆婆。”
相比起吴氏的担忧,杨李氏倒是显得很开心。虽然孙子没考上状元,可对于她来说,孙子能考中进士已是杨家天大的喜事,她早就让人修书回常州,顺便禀告族中,准备好好庆祝一番。
能考中就好,是不是状元又有什么打紧得?他们这一脉原本都落魄到流落异乡了,儿子考了一辈子,都没考中进士,现在孙子考中了,也算替早亡的父亲争了口气了,这可是大喜事,用不着垂头丧气得。
老太太心里高兴,整日拉着杨乐贤,左看右看地,嘴里还念叨着:“我的孙儿要当官了……”
得,老太太还是个官迷,之前可没看出来。当然,考中了进士一般来说就能出仕当官了。可在这宋朝情况却又有些不同,因为读书人太多了,国家没那么多官职来给你做。
许多进士都是顶着一个虚衔,俸禄虽拿着却没有事儿做。这种事情在大宋朝比比皆是,中进士没官做得太多了。
不过这种情况在这两年略微有所好转,不过能去的地方却是在海外,比如吕宋东南亚一带。
今年又多了新去向,那就是去澳洲。毕竟已是大宋的地盘了,移民也去了不少,相应的设施也得配套起来不是?尽管隔着大海,且还有一堆野蛮人,条件清苦,可对于一些有抱负却又没门路的进士们来说却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但凡去海外新地为官者俸禄加倍不说,还能捞到更多的政治资本。辛苦五年(海外为官与内陆不同,五年一任),若干得好,说不定回来就能得到重用了。
当然,去海外新地为官可得有些本事,否则很可能把小命都丢在那儿了。所以出海为官虽是有着诸多的好处,可对于有些门路的人来说却是个下等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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