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这孩子……”杨李氏指着杨涵瑶的脑袋,骂道:“你就为了这个事儿跟雱儿吵?”
“这事还不严重么?”杨涵瑶自知理亏,这时代的人所有人的想法都这样得,也不能怪王雱。可她这心里别扭,嘴上就是不肯松一松口,犟着嘴道:“儿子也好,闺女也好,还不都是他孩子么……”
“话是这样说……”杨李氏叹息了一声,“可这儿子总比闺女金贵些的。”
杨李氏喝了口茶,道:“闺女再好那也是别人家得,哪有儿子好?等孩子大了,能给家里干活,能科举,能光祖耀宗,这换成闺女行么?”
“亲娘……”杨涵瑶撅起小嘴,“您这话就不地道了。咋得了?孙女也是女子,孙女哪点不如男儿家了?”
“呵呵……”杨李氏捂嘴笑道,“是是是,我的大姐儿自然是极好的。给十个儿子也不换!”
“这还差不多……”杨涵瑶说着便双手扒上了杨李氏的手臂,摇晃着道:“那您说这回是不是相公不对?您可不能帮他说话,我才是您孙女。”
“你这孩子!”杨李氏在杨涵瑶头上敲了下,瞪眼道:“亲娘帮理不帮亲!这事儿是你不对。雱儿多委屈啊,他也没说啥,你说你这事做得,对着雱儿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地,他到底是个男人,这在外面做事都是要面子得。你这样打他脸,亲家嘴上不说,你这样蹬鼻子上脸地,你让亲家怎么想?”
“那……”杨涵瑶撅嘴道:“那他也不能骂我呀,我这还怀着孩子呢……”
“哟!”杨李氏轻笑,“你这会儿知道自己还怀着呐?好了,也别撅着个嘴儿了,这都能挂油瓶了。”
杨李氏拍了拍杨涵瑶的手,道:“去,给姑爷陪个不是,这事儿就揭过去了。”
“我不去!”
“你这孩子!”杨李氏点了点杨涵瑶的脑袋,“还犟上了。快,亲娘命令你,去给姑爷陪个不是去。”
“我干嘛去?”杨涵瑶又气恼了起来,“我凭什么去?他来给我陪不是还差不多!”
“亏你还是读过圣贤书的人。”杨李氏不悦道:“在家从父,出嫁从夫这个道理你不懂?雱儿是做大事得人,你总给他些脸面不是?”
杨李氏顿了下又道:“他面上好看了,这矛盾自然就少了。你说你这样,是个男人他也受不了。我跟你爷爷过了一辈子,也没少闹口角。这男人啊,都是要面子得。当着人面儿,就让他们得瑟下吧。回到家了,关起门来还不是紧着你收拾。”
杨李氏耐心地劝解着,“这男子吧,就跟小孩子似得,你得哄。我看姑爷还是稀罕着你的,这几****看他那模样,也难受着呢。乖,姐儿听话,去给姑爷陪个不是,听亲娘的没错的。”
“亲娘,你就是这么收拾爷爷得?”杨涵瑶忽然问道。
杨李氏眼一瞪,道:“我跟你说正经事呢,你怎么还打趣起老太婆来了?”
“嘻嘻,亲娘,说说呗,你跟爷爷怎么过得?我听韩婶子说您跟爷爷过得可好了……”
“还能怎么过?”杨李氏脸上露出一丝得意与幸福,“我娘就跟我说过,男人有钱就变坏。咱们女人只要把他的钱袋子攥在手里,他就跑不了。”
“在外顺着他,让他得瑟个够。回家不给他零用的花哨,没几回下来就老实了。”
杨涵瑶大笑,想不到自己祖母还是个相当有手段的女汉子吶!
“亲娘,您真厉害,孙女记下了。”杨涵瑶笑嘻嘻地道:“不过相公又是驸马都尉,又是知府,拿两份月俸,这零花多着呢,我可管不着。”
“你这鬼机灵!”杨李氏在杨涵瑶头上拍了下,“还来套亲娘话儿,别以为亲娘老了,人糊涂了,我可都听说了,驸马的月俸都交给你婆婆了,你婆婆又拿给你了,你没要,让她做主着,不然你婆婆能这么向着你?刚刚我从她那儿过来,她把姑爷好一顿说,老身看着雱儿可委屈了。”
“你这事做得地道,亲家是个明理地,你给人当媳妇地也不能不懂事。她对你好,你也不能太拿乔了,那到底是她儿子,你只是媳妇,你们读书人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爱屋及乌?对,就是这个理儿,你对雱儿好了,婆婆也就对你越好了。”
“你这样蹬鼻子上脸地,这回婆婆向着你,可次数多了,那心里可就不舒服了。好了,这事你听亲娘得,准没错。亲娘这么大岁数了,虽说是个村里的村妇,可好歹吃得盐比你吃的饭还多,听我得,没错得,快去给姑爷陪个不是。”
杨李氏捏着杨涵瑶的手道:“其实这赔礼的话也不用说出口。你这会儿就去厨房做几道姑爷爱吃的小菜,这千言万语啊就都在这儿了。”
“这……”杨涵瑶想了想,也觉得这样一直闹别扭下去的不好。可想起要自己先低头,她这心里又不畅快。
“你还愣着做什么?”杨李氏不悦,“难道还要我亲自动手?”
“行行行!”杨涵瑶见杨李氏真生气了,立马投降了,“我等会儿就去,这会儿我出去走走,这屋子里闷。”
“呵!”杨李氏无奈地笑了,自己这孙女脾气也倔得很,这面子上挂不住,还没想通透呢!罢了,让她出去走走也好,这海风吹一吹,头脑也该清醒了。
杨涵瑶带着舒云和魏家兄弟出去了,她坐着马车准备出城到崖州大运河码头去看看。
随着琼州的建设一点一滴的弄出来,再加上自己让内地的报纸大肆宣传,现在内陆已陆陆续续地有人来考察了。
还有不少人从番禹(广州)那边赶来,都是冲着她桑百万的名头来得。其中甚至有欧洲人的面孔。
其实这也不奇怪,番禹在内陆人心里是荒凉地,其实那也只是和中原相比而已。
早在唐朝期间广州就是比较重要的海贸运转中心了,只是因为进贡的东西都为天家所用,所以在民间的影响力较小,以至于人们都认为番禹比较荒蛮。
到了北宋时期,海贸渐渐发达,特别是这几年,宋人造大船,借着后世的地图,摸索出了好几个新的航线出来,来大宋商贸的外国人就更多了。
从8世纪的每年入口商船4000多艘,发展到今天的每年的8000多艘,听着似乎没什么,但这在十一世纪绝对是十分壮观的场面。
这些外来的海商入番禹,就必须经过琼州岛,王雱也让人找来了这些海商入港的详细地点,紧急修建了大港口,以便吸引更多的海商前来琼州贸易。
具体路线是这样的:广州--屯门(今香港青山湾)--西行2日--九洲石(海南岛东北角)--南行2日--象石(海南岛东南岸)--西南行3日--占婆岛(今越南境内)--东行200里--环王国--南行2日--燕子峡--行1日--毒青国--行1日--古笪国--行半日--藩朗(今越南境内)--行2日--昆仑岛--行5日--新加坡海峡、苏门答腊、马来半岛--东北行4日至5日--爪哇--西行3日--马六甲海峡、布罗瓦尔诸岛--西行5日--苏门答腊北部--行6日--尼科巴群岛--北行4日--狮子国--北行--南天竺--西行4日--没来国(今印度南部)--西北行--十余小国--西北行--印度西岸--西北行2日--孟买附近--行10日--巴基斯坦--经5个小国--卡拉奇东--西行20日--二十余小国--西行--波斯湾阿巴丹附近--西行1日--幼发拉底河口--行2日--巴士拉?。
海商抵达阿巴丹一带,便可望见当地人安置的灯塔。夜间灯塔点燃熊熊火炬,把远涉重洋而来的商船导入波斯湾。
到幼发拉底河口货物必须转到轻舟上,方能溯河而上,两天就到大食国重镇巴士拉港。再由驿道向西北陆行千里,便是大食国京城巴格达。
从阿拉伯半岛沿岸又可航行到亚丁湾、红海,一般称之为西路航道,巴士拉为东、西航道交汇点:?乌剌国(巴士拉东)--巴林--阿曼--竭国等--沿着印度洋西海岸西行--七个小国--也门--沿东非海岸西南行--十余小国--三兰国(今坦桑尼亚海岸)??
沿着这条航线,大宋海舶不仅可以到达波斯湾沿岸各国和阿拉伯半岛南部诸港,还可远航至东非的中南部海港。
这一航线经历的国家和地区有100多个,全长达14450海里,这还仅仅只是延着唐朝开辟的航路而走,这条航路是这世界上最长的航线,此记录保持了八九百年之久,直到公元16世纪中叶,欧洲人开辟东方新航路才被打破。??
如今有了杨涵瑶的介入,虽然系统没给出航海图,她也没那么好的运气抽一份出来,但中国人民的智慧是无穷地,在成功开辟大宋与澳洲的路线后,他们又成功地摸索出了几条新航线,这几年大宋经济实力暴涨,更是刮起了一股“海贸热”。
无论是官方还是民间都在大力地造出海海船,官方用飞剪船探寻新航路,在黄帝号,炎帝号陆续下水出航后,这几年间,官方又陆续造了二十几艘排水量在1500到2500吨的大飞剪。
船的名字都以上古圣贤以及前朝明君的名字命名,这点上,连杨涵瑶这个后世之人都不得不感佩宋朝廷的胸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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