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这般愁眉苦脸地?是谁惹恼了你?”
杨涵瑶出了宫,回到公主府后,想到王詹,这心里就有些发愁,连带着胃口都不怎么好了,吃完了饭,便独自一人回了房,静静地想着自己儿子的教育问题。
王雱今日有应酬,没在家吃晚饭。等他应酬回来,见到自己老婆一个人待在房里,对着镜子发呆,眉宇间还带着一丝愁容。
又听自己老娘说,自己媳妇从宫里出来后便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詹哥儿今个儿也没跟着一起回来,被太皇太后留宿宫中了。肚子里琢磨着杨涵瑶是不是因为这事儿不高兴了,还托王雱好好劝劝杨涵瑶。
詹哥儿虽然是她生得,但曹后也是孩子名义上的外婆。又是大宋最尊贵的女人,能得太皇太后喜欢,这可是好事。千万别跟吃曹后的醋,老人家也不容易云云。
王雱听后心里也有些纳闷,曹后喜欢自己的儿子那是好事来着,杨涵瑶为了这个事不高兴显然有些说不通吧?
毕竟那是孩子的外婆,疼孩子一些也正常地。这有什么好吃醋得?
与杨涵瑶自小相识,又做了好几年的夫妻,王雱对于杨涵瑶的性子还是有些了解地。知道杨涵瑶这副心事重重的模样绝不会像自己母亲说得那样简单,因此,一听母亲这样说,也顾不上去洗漱了,先到了房里,打算看看自己老婆怎么样了。
“唉……”杨涵瑶叹息了一声,转过身来瞧了王雱一眼,见他脸色微红,又挺着鼻子嗅了嗅,道:“喝酒了?”
“嗯……”王雱脱下外面的褙子,搬了张凳子,挨着杨涵瑶坐了下来,“存中兄在蒸汽机上有些突破了,一时高兴,便邀我去他那儿坐坐。本也邀请了你的,但你在宫里,便只能作罢了。”
顿了下,拉过杨涵瑶的手,关切地问道:“可是在宫中发生什么事了?听娘说你从宫里回来后便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连晚饭都没用多少。”
“还能有什么事?”杨涵瑶翻了个白眼,“还不是你那宝贝儿子。”
“他闯祸了?”王雱心里一紧,“我听娘说詹哥儿今个儿被太皇太后留宿宫中了……”
“他在宫里哪天不闯祸?”杨涵瑶叹息着,“你那好儿子都快成了咱大宋后庭一恶霸了,都被你们惯得。”
“你这话说得……”王雱轻笑,捏了捏杨涵瑶的鼻子,道:“什么叫‘你那好儿子’?感情儿子是我一个人的?沫儿呢?沫儿也没回来?”
“哼!”杨涵瑶轻哼了一声,“他俩整个儿一对小人精,把曹母后哄得,连我这个亲娘都快不要了。”
“你还真吃醋了啊?”王雱大笑了起来,“太皇太后年岁大了,这几年虽然吃着你配得养生丸,精神头看着是还好,可毕竟年纪在那儿了,身体不如以前了。”
“而到了她这年岁最怕寂寞,詹哥儿与沫儿乖巧懂事,老人家自然喜欢。你我回京后,她天天派人来接俩小家伙,这****对着,哪能不产生感情?”
见杨涵瑶抿着嘴不说话,王雱又劝道:“这晚上不还在咱们身边嘛!她可是太皇太后,你不愿也没法子啊!再者,你虽是义女,可曹母后待你却是亲女般,甚至还要胜上几分。咱们在琼州时,屡遭先帝猜疑,若没她老人家在其中周旋,六年时间哪能把琼州治理地那么好?”
“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杨涵瑶不悦,好吧,王雱戳中她的心事了。除了烦恼孩子的教育问题,杨涵瑶的确也有些吃醋了。
因为今天她发现王詹对曹后的依赖已超出她的预想。这世上当娘地哪个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与自己最亲厚。看见儿子这样,杨涵瑶又不是圣人,哪有不吃味的道理?
王雱轻笑,也不再去揭穿杨涵瑶那点小心思。话说曹后这样天天霸着自己的一双儿女,莫说杨涵瑶这个当娘地了,自己这个当爹地都有些失落呢。
只是白日里公务繁忙,也没心思去琢磨这些。只是安慰自己,那个是太皇太后,又是自己妻子名义上的母亲,那便也是自己半个娘。
这天下为人子女者,哪有吃自己娘亲醋的道理?不过他俩还算好地了,毕竟二人白日里有许多事要做,还真没什么时间去顾及到孩子。
可吴氏就不同了。偌大的公主府,白日里就属她最无聊。小妹在几年前便嫁给了秦少游,如今也不在身边了。
好不容易把儿子盼回来了,媳妇又生了孙子,孙女,这下总算不怎么落空了。可曹后倒好,****一早便派了宫人来接孩子,自己与妻子,还有自己的父亲白日都有事忙,留下吴氏这个当奶奶的人整日闲在公主府,见孙子与孙女一面,还得找个借口进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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