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玄女点了点头道:“此界损毁,北斗銮驾出去不了,到了边缘就会回返,我们说不得将有幸抵达天帝出巡的起始位置。”
昔日天帝出巡肯定不至于九重天最上层!
说到这里。流罗微微一笑:“适才所言‘迟恐不及’,一是担忧魔佛与燃灯回过神来,品出天帝只是残留痕迹,返身再战,二便是忧心错过之后,北斗銮驾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回返。”
对于燃灯与魔佛被惊退。她并不意外,燃灯本来就怀疑天帝留有后手,怀疑与九天玄女有关,遇到这种情况,感受到这种清晰,看到北斗车驾以飞快的速度靠近,哪敢停留、窥探与耽搁,假的还好,若是真的呢?
这不是拿自家的性命与一身道行开玩笑吗?
彼岸之下,燃灯哪有反抗之力,错过了逃生的机会就只能祈求天意了。
如此状况下,当然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先图保存自身才是正理,只有愣头青才会拿身家性命去试探彼岸之事!
至于魔佛,虽然是彼岸者,但目前仅能透出少许力量,以虚影示人,见识是在,眼光却没有对应的境界与实力支撑,光借助轮回印的灵性,哪能看得出端倪?更为重要的是,祂前身是雷神,背叛了天帝的上古造化,遇见这位苦主,总会气短几分。
不过以祂们之能,反应过来是迟早之事,必须尽快离开。
赵富贵闻言再次打量向那模模糊糊的天帝虚影,感受着那恐怖又亘古不变般的浩荡与侵蚀,心头不由暗叹了一声:
“光残留痕迹就有如此威势,昔日横压上古之时,天帝又是怎样的风采……”
与此同时,他笑了一声:“流罗你对此地果真了然,竟知道北斗銮驾虚影残存。”
流罗带着浅浅笑意道:“仙界消逝隐遁之前,清源妙道真君将最上层封闭之前,我作为天庭残存神灵,岂会没有来过?只是彼时大战刚结束未久,余波还非常恐怖,不敢深入,拖延至今。”
两人说话间,北斗车驾托着浩瀚光芒,巡游于虚无里,四周黑暗深沉,空无一物,没有道标可以判断走向,让人不由自主产生迷失之感。
赵富贵从九天玄女口中问了诸多仙界之事后,静下心来,盘腿坐于车驾,吐纳着天帝残留痕迹的气息,参悟体察岁月之妙,三生之奇。
不知过了多久,漆黑空旷的前方忽有光芒腾起,像是化成了浑浊的河水,卷起千层浊浪,曲折回环,奔涌不息。
“九曲黄河阵。”流罗低语了一句。
赵富贵睁开双眼,凝目看去,只见成熟典雅,仿佛芍药的道袍云霄,温文秀美,身穿宫装的琼霄,绿裙灵动,飘逸又烈性的碧霄各自腾起五道清气之浪,支撑着混元金斗,布下了九曲黄河阵。
而大阵之内,庆云高悬,三朵莲花放出了亿万毫芒,或青绿古朴,沉重翻覆,或紫色缭绕,虚幻膨胀,或至阳无阴,清净无为,正苦苦支撑。
“广成师兄……”赵富贵的神情顿时变得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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