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到楼梯转角处,我感觉薄弱的寒意在楼梯上流连,又敲了一声把它吓上了天台,转头见钱叮当两手插着腰,胸部剧烈起伏着,她说:“你……怎么不去抢?把我卖了也没这么多钱,还八千万,你不怕风大闪到舌头?”
我说的是实话,八千万卖给叶知秋,她肯定要。
暗金锣对会用的人是无价之宝对不会用的就是一块暗金,流落在国外的暗金锣可能关乎着某个传承,凭着安静锣说不定寻到某个皇帝王爷的坟。
懒得管她,我打开天台的门,风从门缝灌进来,吹的眼睛都睁不开,等门全部打开,风诡异的变的平缓。
钱叮当抚平乱飞的秀发,伸手探着风,说:“好怪的风。”
不远处,钱多多缩着身子抱着夜萧站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旋绕的纸钱和黄纸,三炷香烧的忽明忽灭,恐怖的鬼脑袋带着灰屑飘着,始终没飘出三炷香圈的范围。
“是不是有鬼?灰怎么成了圆柱?”钱叮当过去用手指捅了捅钱多多的肩膀,钱多多吓的直摸胸脯。
我见地上的香快要烧完,不急不缓的又点了三炷香,对着香小声嘀咕:“马上要天亮了,太阳公公要出来了,看来又是个好天气。”
鬼脑袋立刻吓的不动,被它带起的纸灰慢慢落到了地上。
钱叮当拉着钱多多到一边说着悄悄话,眼睛不时往我手上的锣看,她应该是想让钱多多打锣的主意。
“有什么未完的心愿?”
我把手伸进香圈,鬼脑袋好几次试探性的接触我的手,每次都快沾上手指,它又害怕的退了回去。我说:“你也不想一直在楼里吧?以你的阴气,只要这栋楼的人住满,你就会魂飞魄散。”
鬼脑袋接近我的鬼指,我说:“上来。”接着放空了身体,它控制住我的身体说:“我还有两天半的工钱,一共七百五十块。您帮我讨回来交给我老婆,告诉她我没有忘记他和孩子是我离不开这栋楼……”接着,它报出了一个电话号码,像受惊的兔子又从鬼指出去了。
两女呆呆的看着我。
我清醒过来,点了一炷香拿在手上对天拜了三拜,又对地拜了三拜,说:“天地为证,你的事情我会帮你解决。”
鬼脑袋飘在一边,两女跟着我看着黎明前的天空,天台只有风吹出的声音。
时间流逝,昼夜更替,第一缕微光撒下,鬼脑袋迎着光瞬间消失了,一股薄弱的冷息入侵我的额头,我知道它下去了。这股功德给我的感觉有些怪异,我知道这是答应鬼的事情还没办完所导致的。
“它走了。”钱多多看着鬼脑袋消失的地方失神。钱叮当说:“什么他走了?他不是在这吗?”
“三夜哥哥,我会加油努力,也要做你这样的人。”钱多多没搭理她姐,眼里闪耀着莫名光辉。
送亡魂往生的瞬间,会产生一种莫名的温暖,让人感觉活着有意义。
“啊……我的锣……”
钱叮当拉着钱多多胳膊,用眼神示意着什么。我用力把锣丢出天台,钱叮当看着飞出去的锣着急的大喊。
我说:“你买到锣是你的缘份,你没有珍惜所以它到了我手上,现在锣飞下去了,只能希望你在别人捡到它之前再次拥有。”
钱叮当哭丧着脸往楼下跑,我甩着精致小棒槌说:“多多,这个送给你。下次碰到鬼可以试着用这玩意敲,不定有惊喜。”钱多多迷糊的接过小棒槌,问:“姐姐说锣值八千万?你就这么丢了?”
“打更的注定孤老终身。”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孤老终身不止是没老婆,连亲戚朋友都会因为各种原因离开,如果不离开都会死,所以锣和棒槌得分开。很多因素集合在一起才导致钱多多爸妈在这段日子里死亡,但不排除钱叮当拿到锣、得到打锣的方法,注定她是打更人的因素在里面。
钱多多这个极阴女也招东西啊,总之这对姐妹都不是省油的灯,都是来向父母讨债的!
我深深的看了一眼钱多多,叹息着说:“命这玩意太玄,谁说的清呢?”
“什么?”钱多多问。我摸了摸她的头顶,说:“咱们去找开发商要钱,要玩钱了开房睡觉,到晚上了再找你爸爸。”
“啊?开房?”
钱叮当提着暗金锣上来,惊讶的瞪大了眼珠子,严厉无比的说:“多多还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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