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黑乎乎的房前,回望前边三排,到处亮着灯,到处有狗叫,与这一排的寂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看着这种诡异的情况,我忍不住皱起了眉头。突然吱呀一声,前面房子的门打开了,一个婆婆点着蜡烛,抹黑摇晃出来,凑到我跟前惊呼的说:“咦?这不是欣儿家的三夜嘛?”
鬼妈叫关欣,关欣家的三夜?这个感叹比老婆婆拿蜡烛还吓人。
我在老婆婆身上能闻到老年人身上特有的气息,烛光下我和她的影子都特别清晰,这排住房虽然很诡异但是也没察觉到任何一丝阴冷。
“婆婆,您认识我?”
强压下心底的惊骇,我礼貌的询问着。老婆婆说:“我年纪虽然大了,你在我眼前晃荡着长大,还能认错?你爸不是说你在念大学,暑假要留在城里打工,怎么回来了?”
正在我向老婆婆旁敲侧击一些信息时,隔着两家又有人端着蜡烛出来,我望了眼前排房子,强压下询问他们为什么点蜡烛的疑惑,细心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喂,我说三夜,去念啥狗屁大学回来连哥们都不认识了?”陌生的年轻小伙一拳打在我胸膛上,我感觉伤口溢出了好多血,疼的全身直冒冷汗。
陌生小伙担心的把蜡烛丢在地上,着急的说:“三夜,你怎么了?别吓哥。你妹要是听说我把你打坏了,非得弄死我不可。”他刚提到我妹,穿着T恤和马裤的女人打着灯笼跑过来,她跑到近前,丢掉灯笼说:“哥,你没事吧?”
女人跟鬼妈长的很像,如果穿上鬼妈那身古装,我几乎会把她认错。
“哥,你怎么流血了?”女人看着血水渗透了衣服,惊慌的手无足惜。刚热情打我一拳的小伙,有些胆怯的说:“那个……我不知道三哥受了伤……就像以前那样打了他一下……”
人越来越多,一群人扮演者我的叔叔、伯伯、婶婶、堂哥、堂嫂……集体欢喜的迎接大学生回来,好像一个大学生能给他们脸上添了很大的光彩似的。
自称我妹妹的女人拉着我的胳膊,小心翼翼的把我拽进了一栋一层平顶楼房,着急的扒开我的衣服给我上药。
我凝神思索着自己踏进巷子的每一步,发现一切都很正常,不管是阴气、神性、鬼气、死气……哪怕一点异常的气息都没有感觉到,而那群人也不像演戏,他们给我的感觉就是我真在这里生存了二十多年。
女人小心翼翼的帮我整理完伤口,心疼的唠叨:“哥,不是说在城里打暑期工吗?怎么弄了一身伤回来,跟人打架了?咱妈走的早,你怎么还这么冒失,弄得像我是姐姐似的。”
诡异,太诡异了。
“哥,你怎么都不说话?是不是肚子饿了,我给你弄吃的去。”她说着往房外跑。我问:“我姓什么?”
女人站在房门口愣了好一会,走过来把手放在我的额头,说:“哥,你不会跟人打架把脑子打坏了吧?我去喊爸爸起来。你叫黄三夜,我叫黄观星……”
说着,她快速的跑出了房间,我抬起手扇了自己一巴掌,啪的一声,真疼。
不一会,自称我父亲的人走了进来,着急的拿起我的脉门,问了我一些莫名的问题,他皱着眉头说:“可能得了失心症。”然后,好多人跑到我面前问我还认不认识他,讲我们小时候一起玩过什么,连四家镇中学那一颗树都说的特别清晰。
吵吵闹闹的人群在黄观星的吆喝下慢慢退去,她端了个凳子坐在我面前说:“哥,不管你是傻子,还是疯子,记不记得星儿,星儿都会保护好你的。”
“嗯,你是我妹妹,你叫黄观星。”我心底突然升起一种暖意,她在烛光下露出了一个甜美的笑容,我凝神看着她的眼睛说:“那么星儿,你就别闹了。是黄三夜梦陈三夜?还是蝶梦庄周?”
“陈三夜?跟你一样的名字?”她装着满眼迷糊。我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说:“四家镇有四仙,黄、白、柳、胡。你哥我可是被请柳仙的出马老头弄伤的,你还有心情玩?年轻的黄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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