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前唱着大戏,戏台占了大街的一小半,喜欢在镇上混饭吃的人就在戏台前开着赌。
“赶紧的别墨迹,该下的都下,下好了别动。”
听着坐庄的老爷扯着嗓门大声吆喝,目光从涌动的人群转到五层高楼上,说:“亡者今年才死,算是命硬的了。”
亡者卖中药材,正好赶上了国家瘟疫连发的那几年,当时对药材原价也没有进行调控,便宜的金银花草之类的玩意不知道翻了几百倍,他家那笔横财发的不小。
人道大灾,借机发横财这些人都算有种的了。
站在一旁的遗孀皱着眉头,略带不悦的请教:“请陈先生解惑?”
“解惑不敢当。在说事前,我先问您一个问题,您是请我来守灵送亡者往生,还是请我来说好话的?”我依旧看着五层大楼。遗孀说:“当然是守灵。”
“盖房子的瓦匠师傅与您家有仇。”我用夜萧指着看不到的楼顶说:“您家楼上不是天台是瓦面的隔热层,而中间的脊瓦两头以及四角都有翘角。”
顿了顿,我较有深意的看着赵佳,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又转头看着屋子接着说:“头上长角那是龙,在以前房子上有这玩意的只有两种,第一,家里当官的有功名在身,依附在龙脉上。第二,寺院道观,出家人带的是天龙不是人龙。如果寻常人家房子长角,不好意思谋反罪论处。玄乎点说这玩意与龙脉相冲,寻常人背不起龙气。”
至于发横财那一点我没有说,说了人家也不可能把钱捐出去,何必呢?再说,我是来守灵的又不是给人看风水的,知道的这些还是齐老头以前讲的。
遗孀询问我解法,我直接说:“房子已经被封成了官宅,要么你们家出个当官的掀了重盖,要么直接捐给镇上化为公有,获得一个新地基重新盖房子。”
“信不信随您,我先进去看看。”
给闭口不言的赵佳打了一个眼色,路过赌桌边,一碗正要开的时候,我大声喊:“等等,单上面压三万块。”
“哪位老板这么阔气?”
用筛子摇单双的老爷站到他屁股下的椅子上,居高临下的看到是我,缩了缩脖子说:“那个……那个……陈先生?您没开玩笑吧?”
“今天老子刚失恋,单着呢!如果你要是摇个双出来,老子送你去见雷冲。”我以开玩笑的语气说着,眼底满似寒意。
周围立刻陷入了沉默。
当初我挖雷冲的坟遇到阴兵过境就有这家伙在里面,没想到他居然没有傻也没有病,也因为那一群人只有他一个人完好无损,莫名其妙的有了名气立刻接了雷冲的班。
雷冲干的事情他都干,不干的他也干,他还成了雷冲儿子的便宜老爹跟雷冲老婆搞到了一起。雷冲是我弄死的,四家镇的恶势力比以前还猖狂里面也有我的一份功劳,既然遇到了,这因果就得了结。
“开。”
缺了半边耳垂的老爷,硬着头皮嘿嘿笑了几声,有气无力的喊了一声,揭开碗盖子,哭丧着脸说:“双……陈……”
“运气果然不好。”我暗自嘀咕着,打断他的话对赵佳说:“守灵的钱赔给他。”
“不是……不是……那个陈先生……”缺耳男让人接着赌,挤出人给遗孀点了点头,手无足惜的结巴着,又说:“您的钱,我替您补上,这个庄是我跟陈二狗合开的,这钱要对分。”
“陈二狗?妈的。”
很少骂娘的我忍不住骂了起来,上次去苗寨前在陈庄放梦鼠压人,就是陈庄陈二狗带人进庄找的村长。
“陈先生,咱们也算一起死里逃生过,我能不知道您的本事?”缺耳男小心翼翼的把我拉到一边,神经兮兮的看了看四周慌张的说:“二狗子说赚的钱有给您的分红,我才敢接手雷总的事的。这事薛倩也知道就是雷总老婆……没您点头,陈二狗算个屁,我凭啥分钱他?”
冷漠的盯了他好一会,我说:“千万别说谎骗我,如果是你知道陈二狗贪财的德行故意拉他上的贼船,我动手杀他的情况下可能死的是你。”
“他……他……是陈庄的,您也杀……”缺耳朵似乎想起了百鬼夜行的情况,惊慌的念叨一会,快速的说:“二狗子没被利用也被利用了,他赌博输了钱,雷总老婆让放高利贷的没追债还把陈二狗勾引上了床,两个人就这么搞到了一起。那女人与死掉的出马先生有一腿,我哪有胆子碰她?她故意在镇上吹风说我搞了她,逼我跟他们一起,其实雷总的所有东西都握在她手上。她听出马先生的说把您赶出陈庄就能杀您了……我要是说谎,天打五雷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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