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她看着河面三道影子一阵出神,眼中纠结的情绪慢慢被新奇所代替,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情绪为什么会这么变化吧?
术法比风水还诡异,风水能破风水局。线砍了就砍了,再想连起来难。
“你问它那个周先生为什么会来呗?”
我抱着夜萧,看着她好奇的面孔,出言诱惑着。黄蓉随手折断一根树枝,放到水里,不知道她心里想了些什么?树枝在水里一挑一挑的,挑起的水珠往河里慢慢洒着。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童心未泯,没事拿着树枝在玩水呢!
“走阴令、养鬼、赵。”
黄蓉玩了好一会,起身点了一炷香插在河岸,多出来的影子慢慢消退了,一片柳叶也从我们两的影子旁边慢慢飘向了河心。
河里那么多柳叶,这片柳叶是我摘的?还是普通的一片柳叶?我也说不清楚。
我反复默念着黄蓉得到的两个词,疑惑着说:“为走阴令而来,顺便养鬼?赵佳?”
“我知道了。”
黄蓉低头沉思好一会,紧皱的眉头松开,挑衅的看着我说:“小表叔,你知道吗?”
“知道了又怎么样?”我笑呵呵的反问。她舔了舔嘴唇,说:“你以让我见鬼影为借口占了我便宜,如果你猜对了,我不告诉你老表说你欺负表侄女。”
听到这话,我被术法吓到了。
术法这么逆天?才过一炷香的时间,她居然能坦然面对这事,看她的眼神真的很坦荡。爱上一个人只需要一秒,发现不是真爱上一个人只需要一炷香?
很久以后,我才知道这丫头在大学研究的是心理学,结合术法,在她挑动树枝问鬼的时候,偷偷把自己深度催眠了。我摇身一变,身份换成了她非常有本事,让她特崇拜的男闺蜜加小表叔。
“咳咳。”
我干咳几声,说:“先说养鬼,鬼是否厉害,本质在于怎么死的?死时带着多大的怨气和戾气……总的来说鬼的力量来至于情绪。”摸着自己的心,说:“情绪来自于心,方寸灵台,心有多大鬼就有多厉害。”当然,幻想自己比天还厉害肯定不行的,因爱生恨报仇的鬼,她恨的情绪有对象,恨意才有立足的基础。恨天?谁知道天是个什么玩意?
“嗯,继续。”
黄蓉用手比着下巴,较有兴趣的笑着。我接着说:“附近因情绪而死的人,也就是我守灵的这一家了。子杀父,父磨子,孝子当初向人问药给他父亲吃过,也就是说有人瞄准了他们家,想以父子仇杀培养鬼的情绪,达到养鬼的目的。周先生是就是那个出药的人。”
“那走阴令和赵呢?”黄蓉嘿嘿笑着,眼底的疑惑一闪而逝。我轮着夜萧敲了她的头一下,说:“让你装精明。想知道就耐心请教?还用考我来骗。”
黄蓉嬉笑的抱拳拱手下拜,说:“有请陈先生赐教。”
“我接亡者家的单是赵佳选的,她一定让人查过亡者的家事,周先生自然会浮出水面。赵佳不懂业内的事,不代表她不能问业内的人,周先生养鬼她也应该知道了。赵佳让我守灵,我肯定要送鬼下去,周先生辛辛苦苦算计死人家养鬼,我要送鬼下去,这就是敌对立场。赵佳的掌控,已经达到拨动规则的境界。亡者是四家镇的人,势力也不小,这个灵我还真得要守,如果我不愿意被枪顶着我也不会来,她只是顺势而为。”
我淡淡的叙述着,黄蓉又说:“那走阴令呢?”
“守灵人在四家镇是地主,亡者又是四家镇的人,周先生只要一打听守灵人的名声可能就放弃了与守灵人的对峙。赵佳通过某种渠道告诉周先生本县走阴令的消息,以及走阴令和我的联系,走阴令就是赵佳打的一道保险,在养出的鬼和走阴令的双重利益下,周先生必然会出现在四家镇。”
我想到赵佳那句“控制一个人不一定真要他听我的,只要他的行为符合我的意识就好,偏了自然有办法敲回来”,这死女人还真做到了。
“也就是说赵佳其实什么也没做但又控制着怎个局面,她想干什么?”黄蓉倒吸着凉气。我无聊的说:“她能干什么?拨动这一湖春水,让水儿按照她的意志运行。她下一步应该是在走阴令上做文章了,以她手段,依旧只是什么也不做的看客。”
“我们呢?”
“周先生来抓鬼,我当然是守灵送魂了。赵佳比我们惨多了,现在不定在林子里打转,搞不好又昏迷不醒了。”我用夜萧轻抽了黄蓉一棍子,笑着往亡者家里走。
赵佳,在天上看戏很爽吧?小心随时被捅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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