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
给裹在被单里的女人交代完注意事项,我刚出房门,挂着围裙,躬身拿着吸尘器清理楼道上灰尘的女人,起身淡笑的对我眨巴两下眼睛,感激的说:“谢谢您,我给您去拿早餐。”
这女人是那个出来卖的小嫂子,我还被她儿子在背后捅了一鱼叉,没想到叶萱居然让她来家里当了保姆。
吃过早餐,一觉睡到晚上,我洗刷完毕没多久,去接诸葛老头的人打来电话,说车还有几分钟就到。
我坐在客厅静静的喝茶,诸葛建国放下手上的报纸,起身说:“去迎老头子一步。”
叶萱见我坐着不动,诸葛建国站着不动,客厅的气氛非常诡异,叶萱走到我身边,轻轻扯了扯我的袖子,对着诸葛建国,说:“要去,你自己去,摆脸子给谁看?”
“起来。”
养气功夫十足的诸葛建国,皱着眉头,反常的一脚踢在茶几上,嘭的一声茶几倒了,他疼的哆嗦着脚,说:“诸葛随风,我没求着你回来,既然回来了就给我老实点,别耍大牌。那是你爷爷,我是你老子……”
“您弄错了,我来不是找您的,而是找羽老爷子的。我叫陈三夜,八月十五月圆,一会老爷子。陈与诸葛是几代世交,不管是仇还是恨又或者是情,我来就是客。”
整理着衣服起身,我绷着脸说完,瞅着外面继续说:“您可以请我一起去迎接主人的归来,我不去,是我不懂为客之道。我去,那是我懂礼貌。您在我面前指手画脚,这是您的不对。”
叶萱身体发颤的挤兑着诸葛建国,诸葛建国气的脸色一变再变,旁边站着的人更是噤若寒蝉。
“道歉。”
立场不能乱,我是来跟诸葛老头谈五棺的,不是来给他当孙子的。
真要谈感情,我在外漂泊二十几年,不管父母有什么苦衷,仅仅站在儿子的立场来讲,他们做的都很过份。讲人情,是我不在意身世,不讲人情,是老子的本份。
二十几年,你诸葛建国在哪儿?
“如果这次来的是关铃、武艺、秦霜,来任何一家的任何一位,就算你诸葛建国想杀了所有人,也得按照礼仪招待客人。你还闲坐着看报纸?让客人自己喝茶?我没说什么已经够意思了。”
见诸葛建国用手指着我,我瞪着他发抖的胳膊说完,接着说:“生在风水家族,不学风水,老婆被人下了子母离,儿子被自己老子丢在了路边,一门心思怨四家人下手狠毒?如果你与诸葛羽一样强,四家当年来找麻烦,你们父子一起上阵,杀的四家鸡犬不留,看会不会出现妻离子散的后果?”
“你懂个屁。”诸葛建国指着大房子转了一圈,说:“没有我,这些是天上掉下来的?还五棺?还五家?也不看看当今什么社会。”
叶萱示意旁边的人都离开,拉了一会架见没有效果,坐到一边自顾的喝茶去了,大有一副看戏的样子。诸葛建国说完,深呼吸几口气,严厉的说:“慈母多败儿,念风的性格都是你宠出来的……”
我没打算再搭理他,听到这话,嘿嘿笑着,说:“现在什么社会?你有钱,有势力是吧?你儿子被丢了,怎么不见你有多大本事找回来?你老婆对房事不敢兴趣,怎么不见你把她医好?没有诸葛羽,你屁都不是,信不信赵家分分钟灭了你?没有五棺,诸葛家运气从哪里来?真以为你有多牛逼。”
顿了顿,我平静的说:“生来姓诸葛,您就没有选择平凡的权利。在我眼里,你就是战场上的逃兵!逃兵被敌人抓到了,怨敌人为什么那么残酷?被自己人抓到了,恨自己父亲为什么那么冷酷?”
诸葛建国退后两步,有气无力的坐在沙发上,喘息着粗气嘀咕:“我真的错了吗?”
“你真的错了。”
吱呀,紧闭的玻璃门被推开,满脸和蔼,穿着喜庆中山装的诸葛羽,慢慢走过来,长叹一声说:“我也不想叫诸葛羽,可惜这就是命,陈家这小子比你看得通透的多!”
诸葛羽居高临下的盯着诸葛建国,说:“以你的悟性如果学风水,到现在应该是我、你、诸葛随风三代齐聚,就算随风要破五棺,咱爷孙三个,还有可能解决五棺崩溃造成的麻烦。你掉了链子,老子只能守五棺,如果不守五棺,诸葛家就得绝根;你掉了链子,连在家里养你儿子的资格都没有;你掉了链子,年轻时看着自己妻离子散,现在老大不小了,还要看着你儿子和你老子兵戎相见。”
“我们爷孙道不同,必须在争道中死一个,我不争,本省赵家、京城、魔都、香江……几十年牵扯的势力,会灭了诸葛。而陈小子不争,他会死。”
啪!
诸葛建国猛的一巴掌扇在自己脸上,老泪横秋的说:“当年我以为只是算命,做不得准。”
“当年就告诉你,你的链子不能掉,你是破此定数的关键点,是改诸葛家命运的关键,你不信。”诸葛老头风情云淡的笑了笑,问:“现在听到同样的话,看到眼前的事,诸葛大少爷,您有什么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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