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明白了就是悟了,我猛的把书砸在桌上,忍不住欢喜的笑了起来。“我善养吾浩然之气,何为浩然?心坦荡即为浩然。什么是正?不羁于天,不羁于人,依于天,托于人,不伤天,不违人,即为正。我心中有一杆秤来称天道、人道,这杆秤亦然能秤出属于我的浩然正气。”
以前养的正气,大多是爸爸告诉我的正,那时我不懂道也不太懂人,只感觉好像该那样做,有时候又感觉不对劲。就像杀人肯定是不对的,侵略也是不对的,但别人要杀我,我杀还是不杀?别人来侵略国家,打不打?
我以前虽杀的坦荡,但不知道为什么坦荡,如今终于明白,那是因为杀的对象有差别。
比如,雷冲做过杀人事,就有被杀的觉悟。赵文处在人道金字塔顶,处在成王败寇的漩涡中,他凌驾在法律之上,就不能享受人道的基础保护。
“有书不如无书,书狐出来。”
拿着桌上的书点燃,我看着火光,转头笑对着神桌上的香,心底一股别样的情绪在鼓荡,它应该能称正气。
唧唧。
房顶的瓦片被掀开,比普通猫大不了多少的小狐狸掉下来,摔在地上哼哼唧唧的乱叫着。我刚要躬身去检查它有没受伤,它嗖的一声撞在我手腕,烧着的书掉在地上,小狐狸跳着脚猛踩。
可怜白毛被烧了不少,小狐狸心疼的看着烧了小半的书业,抬头,两眼水汪汪的看着我,好像在说,书何罪?你学会了,为什么要烧书?
“不用可怜兮兮的看着我,我不烧书,你怎么会出来?”我围着小狐狸转了两圈,说:“肚子上的绒毛烧卷了。”
唧。
嗖的一声,小狐狸抱着书冲进正屋与厨房之间的天井,消失在了我眼中。
拿来易经,我把神桌上的香炉搬到大桌上,再次点了一炷香,对旁边空气说:“老规矩,我读,你听。听完了,我有事问你。”
读完一部份易经,天亮的时候,我放下书,说:“坚如磐石,任激流拍岸?磐石厉害?还是激流厉害?”说着,我伸出手,感觉她又在我手上写起了字:“磐石。”
“那千年之后呢!”我又问。她写:“不知道。”
“一万年呢?”我继续问。
手指停在我手心,迟疑半响,写:“石头应该没了。”
“水懂变化,最后动的赢了静的,这就是易经里的变。道德经里说,上善若水,水有静有动,以静可以制动。但水的静只是相对概念上的静,水一直在变化,死水平静无波却在化气逃脱死潭。流水更不用说了,本身就在流。”
“不懂。”狐狸写。我嘿嘿笑着说:“你只要记住,不用现在懂。你死守着洗衣做饭擦桌子,就是那潭死水,有想过动一下吗?”
“想。”
“好。那你把狐狸身藏起来,我在四家镇的时候,你就以这个状态跟着我。”我嘿嘿笑着露出了狐狸尾巴,转而又严肃的告诉她,跟着我的危险程度。
跟着我能了解到更多,但跟着我的危险更大。世界上从来没有公平,只有相对的公平。
她跟着我的公平,是机会,增涨灵性的机会。
如今人道大昌,异类成长的机会太渺小,她错这次也就错过了。
天道之下,万物大争,人为王,异类没人权,就像人养宠物,没有谁喜欢当宠物,但不能残忍杀害,磨灭异类那一线生机。
我对小狐狸说明厉害关系,让她选择,其实也有哄骗的意思,但我不认为有愧。她不答应自然不会勉强,如果我用强迫手段逼它跟着我,那就违反了正道。
哄骗是不对的,忽悠小狐狸这事也演绎着我的正。
“好。”
小狐狸轻轻写着,我感受着手心的触感,暗想:鹰击长空,何不是为了捕猎?兔子何罪?
天道之下,谁又不是蝼蚁?只是强弱不一,但蝼蚁尚且偷生。正气破而后立、书狐归心、只要再让蛊虫二转,成县级无常,天地人鬼神就全了四势,离异数也就不远了。
一只不该存在天地间的蝼蚁马上要出现了,老天爷也会被咬的痒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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