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好久,他突然站起身,扯开衣服,肌肉一块一块的很结实,布满了各种物体造成的伤疤和弹痕。“全身上下各种伤疤六十三处,弹痕两处。大部份是训练造成的,一颗子弹是别人打的,还有一颗是自己打的,不过我命大没死。”
“在哪儿……哪儿……”他激动的指着不同的方向,咆哮:“远程杀敌不计其数,近身搏杀十九人,每次都是与死神擦肩而过,身边的战友一个个倒下,我没死。因为我要活着回来告诉你,老子比你强,老子也是杀过人的爷们,是为了保家卫国杀人,不再是因为我喜欢杀生的感觉。”
说着,他抱着我嚎嚎大哭,在我肩头嘀咕着好多陌生的名字,他一直在颤抖,颤抖的说:“杀人一点也不好玩,都是爹妈父母养的。我不杀他们,他们就要跨过国土,把毒品、军火、情报……带进或者带出咱们国家,造成更多的孩子没有父母。三哥,我杀累了,心理医生说我心理出了问题,部队让我回家探亲,就是治疗的一部份。我也知道自己出了问题,看着能把后背交出去的战友倒在血泊中,如果不是为了不给陈庄,不给你丢脸,我早就违反了军纪,不顾条令屠村,杀俘虏……”
二郎真的出问题了,感觉告诉我,他身上有一股气改变着某种莫名的东西。
气,可能是血杀之气。被改变的莫名东西,应该是“催眠状态下有关禁忌之门”的东西,那种东西出现变化,影响到灵魂,导致情绪不受控制。
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我琢磨着他的情况,静静听着他哭诉他的感受。
男儿有泪不轻弹,何况真火百炼的铁血男儿?
不轻弹,弹起来却让人心酸,他哭到气结,我肩膀全湿了,他松开我,得瑟的摸出一包烟,说:“这东西队长要都没给,咱专程留给你的,那是首长接见我,我问他坑的。”他拆开已经压瘪的烟,丢给我一根,说:“试试。”
就地坐在还带着露水的草上,我点燃抽了一口,说:“怎么有股霉味?会不会有毒?”说着,我猛力一根抽到底,并没有多说些什么。
看着狼一样的嗜血生物得到成长,做哥哥的怎么能不开心?感性的话真说不出来,只能一口抽光发霉的烟。
这是我和陈庄的羁绊,为什么故土是根?因为某些早被遗忘的人,只要出现就能让人的灵魂颤抖。当初唐先生在陈庄立八门凶煞,女道士蔡奇让我下跪,答应她九个条件才肯帮忙,我跪了,我答应了,因为我内心深处在乎陈庄,在乎自己的根。
“老子青出于蓝胜于蓝了吧?”他拿着烟晃荡着,倒在青草上说:“让我刻在心上,用生命记住的人很多,但最感激的也就是三哥了。如果没有你做榜样,或许,我现在不是一方地霸就进了大牢,更甚者已经死了。年轻的时候,我总想不通,你到外面变怎么变孬种了?在高中,别人骂你,抢你的钱,你都不还手?经历了这么多才明白,那都是小事。当年,我冲去学校打人,你是不是感觉我很幼稚?”
他才二十一岁,但他有资格说老,生死之间有大恐怖,大顿悟,常人经历一次生死都了不起了,何况这种人民兵器?
“热血一去不回头,人不轻狂枉少年!”
站起身,拉他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说:“咱们玩一场游戏,我当帅,你当将军,让皮球当兵怎么样?”
“军队的存在是对外的,你对外打的是谁?守的是什么?又要做什么?”陈二郎皱了皱眉头,言简意赅的直指核心。
丢掉烟头,我指着脑袋瓜子说:“没事多换换脑子,别一直用当兵的思维想问题。不过,这事还真像你说的一样,是打仗。我要镇鬼棺,挖个坑等人来跳。你不用懂是什么事?只要按照我的要求做就行。”
“保证完成任务。”
陈二郎绷着脸敬礼,无形的气质瞬间大变,转而又贱笑着说:“首长,咱这场特殊战役,会配发什么装备?”
看着他好奇的眼神,我说:“装备已经给你了,你身上的铁血杀气就是装备。”说着,瞟了一眼他手上的篾刀,说:“这个也是威胁性武器。”
回到屋前,我把对陈二郎说的话给皮球二人和苗丫头说了一遍,让陈球和苗妹子寻找三米三的竹子回来,又让陈皮去找杏黄色的布料,自己在心底更正着之前想好的计划。
之前打算用书狐和蛊虫,陈庄三个货跑出来,居然有二郎这个杀才,正好可以用禁术。这个坑如果挖好了,不管赵佳,还是薛倩、一群业内的,都可以一举拿下。
“三夜,你舅舅给我来电话,说叶家出了大事让我赶紧回去。”
叶萱从厨房出来,脸上沾着黑乎乎的东西,谁能想到她是大富婆?
我与她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了了然,我说:“赵佳动手的速度还真快,她做了什么?”赵佳要逼我踩进她造就的局,自然要从我身边入手,叶萱是最好的切入点,只是没想到赵佳下刀的地方是叶萱娘家。
“你外婆突然病危,小表弟失踪了。”叶萱正说着,电话突然响了,赵佳在电话说:“让陈三夜用术法杀一个人,任何找黄蓉麻烦的业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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