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岁的小女孩穿着羽绒服,坐在桌边挑着饭,瓜子脸、大眼睛、小鼻子、嘴唇线条很正,一看就是美人胚子。她见到我进屋,歪着脑袋不停对花俏的小丫头挤眉弄眼。
“饭都堵不住你的嘴。”花俏小丫头爱怜敲了敲小女孩的脑袋,小女孩眼泪汪汪的说:“疼。”
“小师父别见笑。”妇人去拿一次性的筷子碗,乐观笑容下隐藏不住的是没法诉说的伤疼。
小女孩清秀可爱,无血的脸比我还苍白,凝聚的尸气包裹全身,第一眼我还以为见鬼了,看来她才是要医治的对象。我客气的走到桌边坐下,说:“我叫陈三夜,谢谢款待。”
“赖叔叔说矫情的都是骚包。”小女孩眼睛眯的像月牙一样,拿着碗做到我旁边,小胳膊在我身上磨了磨,说:“大哥哥,如果你觉得姐姐太泼辣,我当你女朋友怎么样?咱们都这样白,天生一对。”
小女孩放下碗,跪在椅子上,小脑袋凑到我旁边,伸手比了个V字。
“妈,让你别让小不点上网,你看她都学的什么?”花俏小丫头无奈的抱怨。妇人拿着一次性筷子碗过来,笑了笑没说话。小女孩不乐意了,挺着小胸腹,邪恶的盯着小丫头的胸前说:“我才八岁,你都二十二了,到底谁长不大,谁小?”
真没看出小丫头有二十多了,她拍着桌子起身,说:“小不点,有种单挑。”
“哼。”小女孩把筷子砸在桌上,跑向房间说:“单挑就单挑,赌注就是你男朋友,你要是输了,他就是我的。”
一大一小丢下碗筷冲进房间,随后传出飞车游戏的声音,感情她们在打游戏。
“小师傅别在意,习惯就好。”妇人笑着。赖长青气喘吁吁出现,扶着门框,说:“姓陈的,老子跟你没完?”
“要不单挑?”我瞟了一眼打游戏的房间。赖长青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泄气的走过来坐下,用手指捏了一根藜蒿放在嘴里,说:“余姐,小不点情况怎么样?”
“哎……”
妇人压低气息长叹一声,慈爱的看了一眼房间,说:“情况似乎越来越恶化了,一个月前还能见太阳,现在只要一晒太阳就晕,晚上睡觉还是老样子,全身虚汗,喊着妈妈。”
“嗯!”赖长青正经的点了点头,说:“我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临县的陈三夜。”
“守灵的?”妇人猛的站了起来,赖长青说:“好像是,我师叔说他父亲是守灵的。”
“陈先生,您一定要救救小不点。我求过很多高人,都说这病在咱们省能救的只有陈先生和关师傅。几年前我去求过关铃关师傅,她也来看了,说救不了。您父亲看了一眼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了。”妇人陷入了久远的回忆,眼泪忍不住流了出来。
寻医问药的艰难,只有经历过无数次的人才明白。每一次都满含期待的去寻求,却带着磨灭而归,那种痛苦无法言喻。
“当初,在我苦苦哀求下,您父亲说,不是他不救而是救不了,因为时机不对。如果小不点能撑几年,再碰到陈家人的时候说不定有救,他也不能肯定,但应该有机会。”妇人说着跪在了地上。
房间里的游戏声静了下来,小不点跑出来拉着妇人,喊:“大姨,您别为我担心了,有姐姐,有大姨,有姨夫,小不点很开心啦。”
小不点非常懂事,耍赖卖可爱的把妇人逗的笑了起来。赖长青帮着把妇人扶起,示意我到外面说话。
“两年前,我来看师叔,余姐在道观上香,我见到小不点,以为自己能治好,真动手才知道有多棘手。”
栏杆前,赖长青递给我一根烟,他自己点上一根,看着远处讲了起来。“小不点很乖,很坚强,我很喜欢这个孩子,这两年只有一个目的医好她。小不点漂亮吧,你到底医不医?”
前面的话听着挺感人的,后满霸道的质问,弄得我满脑子黑线。我郁闷的说:“尽力而为。她身上的尸气应该是认为的,不会是你加上去的吗?”
“嗯,我这两年什么也没干,就在山里挖坟,楼下一层埋着八具百年腐尸。用尸气压制小不点的魂魄,再吊住她一口阳气,不让她死。”
“说说小不点的情况。”
“体弱多病,天生害怕阳光,只要睡着就会做噩梦。根据我的观察,应该有恶灵在缠她,最早是祛除阴气,但我想尽了办法也找不恶灵所在,只能治标不能治本。后来小丫头濒临死亡,我才用的尸气。”
我认真琢磨一会,连着询问了几个问题,说:“如果小不点死了,你就是凶手。她这不是病而是归魂,简单说就是魂魄不全,在她逐渐成长的过程中,散落的魂会自主的回来。如果运气好,过了十八岁就能自然恢复正常,运气不好就被归魂带的阴气冲死。你用尸气压着她,魂息回不来,也就截断了自然痊愈的路子。”
这种人前世一定是大能,被打的魂飞魄散,亿万分的概率下能让一点灵光转世,转世后可以聚集少量消散的魂魄。像白无常就是大能,一点灵光都能投胎,但白无常与小不点不同,白无常是被削光了三魂七魄仅剩灵光,根本没有魂魄碎片存在,我的魂魄是在叶萱肚子里养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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