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不说,就说沈墨璃快要结婚了这件事,也是阻拦着她的一个理由。
凌南心又想起她和沈墨璃之间的那个约定——
只要她帮沈墨璃设计出一套首饰,她就能真正地和他离婚,断绝所有关系。
这明明就是她一直想要的结果啊,可为什么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起来,心里却那么别扭呢?
离开沈墨璃,难道不好吗?
他当初,对自己做过那么过分的事情,一想到,心里,就像是被刀片在刮着那般难受……
凌南心皱着眉头翻了个身,不想去想,思量却更长。
…
日子如流水,又过去了几天。
茵茵天天都吵着要见大魔王叔叔,凌南心是硬的软的都用过了,不见效果,吵得凌南心脑袋都大了。
她知道,这也怪不得茵茵。
血缘之间,总是有无形中的牵绊,带着茵茵玩过的朋友也不少,但她独独就记得一个沈墨璃。
这便是血缘的羁绊。
可是她怎么可能让她再和沈墨璃见面?
凌南心一想到这事儿,就烦躁得不行。
偏偏这时候,某个讨厌的人又晃进了她的办公室。
凌南心烦躁地瞪了沈墨璃一眼,“沈总每天都这么闲吗?”
沈墨璃不置可否的耸耸肩,“我现在每天最重要的事,就是盯着你画设计稿。”
凌南心拿起一本书将自己的画稿挡住,“不好意思,你每天这么催,我没灵感,画不出来。”
“你该不会是故意在拖时间吧?”沈墨璃轻飘飘地来了一句。
凌南心双眼一瞪,“我有必要故意拖时间吗?!”
沈墨璃略微弯下腰,在凌南心的耳边道:“谁知道呢,万一你贪恋我的美色,不想和我离婚了呢?”
凌南心:“……你走!”
“该不会是被我说中了吧?”
凌南心随手拿起一本大头书砸过去,“沈墨璃,你的脸皮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厚了?”
沈墨璃淡笑着伸出手把书接住,“不是就好,毕竟若真是那样,我也会很苦恼呢!”
回答沈墨璃的,是另一本砸过来的书。
凌南心真恨不得把沈墨璃那张讨厌的嘴给堵住。
这人也太不要脸了吧?
她会舍不得离婚?
笑话!她巴不得立刻马上现在就去离婚好吗?!
沈墨璃好像真的只是单纯来看凌南心的进度的,在办公室晃悠了一圈之后,就和徐哲一起离开了。
而凌南心的一颗心,却变得更加的乱了。
今天又是加班加到很晚,凌南心好不容易把手链的草图也画好了,抬眼一看,都晚上九点多了。
茵茵怕是又要在家里闹脾气了。
她收拾了一下东西,起身刚站起来,就发现了一些异样感。
凌南心一皱眉,暗叹自己真是糊涂。
算日子,这两天例假就该来了,她居然给忙忘了,没有提前准备好需要的东西随身带着。
现在办公室里除了她一个人都没有,借是借不到东西的。
更糟糕的是,她已经感觉到有东西在顺着腿根儿流下来,裙子怕是早就脏了。
哎呀,可怎么办啊!
就这么走出去得多丢人啊?
凌南心捂住有些微痛的肚子,一溜烟跑到洗手间,一看,裙子果然已经脏了,留下一块难看的血迹。
她左思右想,想不到办法,只得草草用卫生纸垫了一下,再把外套围在腰上,只能希望一下楼就能打到出租车,然后早点回家。
自从生了孩子以后,凌南心的身子就有些虚,每次例假来的时候多少有些腹痛。
也许是因为最近太忙,作息不太好的原因,这次疼痛的感觉更加的剧烈。
一开始,她还能勉强去洗手间处理一下,到后来越来越痛,痛得她直不起腰,牙齿几乎咬破了嘴唇。
从她的办公室,到公司楼下,也不过是几十米的走廊,加坐一段电梯的距离。
可她每走一步,都是煎熬。
冷汗,像是下雨一般不停地冒出来,顺着面颊流下。
凌南心勉强支撑着墙壁,走到电梯口去坐电梯。
女人的这类问题,可能在平常人看来是大惊小怪,不痛经的还好,一旦痛起来,那真的是山崩地裂生无可恋。
凌南心觉得自己已经到了极限了。
她眼前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脑袋里像是有蜜蜂在飞来飞去。
电梯把她送到一楼,她勉强扶着墙壁走到门口,被外面的夜风一激,就更加难受了。
凌南心感觉自己眼前越来越黑,胃里也在开始翻江倒海,脚下一软,直接就一下子摔倒在地。
这一下疼得,她再也忍不住眼泪,眼角红得一塌糊涂。
这时,一双擦得蹭亮的男士手工皮鞋越来越近,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脆响,一声,又一声。
凌南心下意识地抬起头去看皮鞋的主人。
就看到沈墨璃正皱着眉头看着她,黝黑的眸子,显得深沉无比。
沈墨璃蹲下来扶起凌南心,虽极力掩饰但还是能听出语气里的几分关切,“你怎么样了?”
凌南心不愿在沈墨璃面前露出弱势,勉强撑起身子,“没事,我走路不小心而已。”
“脸色这么白,怎么会没事,你生病了?”沈墨璃强势地把凌南心抱起来往前走,“我送你去医院看看吧。”
哪有因为这种事进医院的?
凌南心自然是不肯,在沈墨璃的怀里挣扎,“都说我没事了,你放我下来,谁要你假好心!”
“就算是一只小猫小狗受伤在我面前,我也不会假装没看到。”
沈墨璃直接把凌南心塞进了车里,“更何况你是个人,我只是在做一般人都会做的事,你不用觉得我有别的企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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