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够明显吗?”她讥嘲的扬唇,身子因为悲愤剧烈颤抖着,脸色惨白的好像随时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过去,“我讨厌你!我讨厌你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不在我身边!我以为……我曾经那么傻的以为,我终于有了一个爱我的人,我以为每天和我同枕的那个男人像他所说的那样爱我,我以为我是与众不同的,我以为我可以和他白头到老,就在我傻傻的付出真心爱上他时,他在我最需要他的时候,像丢垃圾一样把我丢在这里!”
她剧烈喘息着,眼泪在眼眶中晃来晃去,却倔强的不肯哭出来,她深吸了口气,努力平静的看着他,“我讨厌你!我再也不要爱你了!不要了!我要离婚!”
莫君清终于听懂了,他紧紧蹙眉,“沈傲雪没有告诉你?”
“告诉我什么?”将心中深埋的一切都说出来,她忽然平静了,所说的心如死灰,便是如此吧。
“暖暖……”他失色的唇,更加苍白了些,悲伤侵染了他,双眸染上猩红的血色,他往前跨了一步,不顾她的挣扎,抱紧了她,“暖暖……外婆去世了……”
沐暖晴愣住。
他埋头在她颈窝,声音闷闷的,“你入院第七天,外婆急性心脏病发作……去世了……”
一滴滚烫的液体烫在她的肌肤上,她彻底呆住。
“暖暖……对不起,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在我身边,但是……没办法,我送外婆的骨灰回老家了,外婆很早之前就说过……”他的声音失去了往日的淡静,暗哑的厉害,“她说,她去世后,要和外公合葬在一起,所以……”
是错觉吗?
她曾以为的坚不可摧的男人,竟微微颤抖着。
她宁愿是错觉……
怔愣了许久,她才如梦初醒般回手将他抱紧,忍了那么久的眼泪,疯狂掉落,“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知道……”
竟然是外婆去世了,那个和蔼可亲的老人,她还清晰的记得她将玉镯套上她手腕时的情景,莫君清曾说过,老人最想见的就是她可以为莫君清生个孩子。
可她,什么都还没做过,老人就没了……
“是我不好……”一边为她的昏迷不醒牵肠挂肚,一边为外婆的去世悲痛欲绝,他从未想过,他莫君清居然也有这样狼狈无助的时候。
“不是……是外婆那边更需要你,傲雪生病了,这几天没来医院,如果我昨天就知道了,还可以去送外婆一程,我……”她愧疚的看着他。
他刚刚失去亲人已经很难过,她还无理取闹错怪了他。
“好了,我们不说了,”他怜惜的揉揉她的发,“等你好些了,我带你去外婆坟前祭拜。”
“嗯,”她抓住他的双臂,泪眼朦胧的眸子盯着他憔悴的脸庞,“君清……我想回家。”
“身体可以吗?”他担忧的上下打量她。
“可以!”她用力点头。
莫君清仍是不放心,不厌其烦的向医生把每个细节咨询清楚,确定她确实可以出院之后,才将她带回了玫瑰园。
经过这场劫难,再打开这栋公寓的房门,心境竟然全然不同了。
以前回到这里的时候,总觉得这是莫君清的房子,她只是住在这里的房客,可如今再踏进这里,她却觉得这是她的家,她想付出一切守护的家……
第二天,她给沈傲雪打了次电话,才知道她得了流行性感冒,并发肺炎,烧的死去活来。
莫君清嘱托了沈傲雪照顾她,结果没想到,莫君清走的第二天,沈傲雪就病了,医生见她又是发烧又是打喷嚏,强势的将她赶了回去。
沐暖晴又在家休息了几天,彻底康复,做了几样清淡的小菜,熬了开胃的水果粥,开着莫君清买给她的卡宴,去沈氏别墅看沈傲雪。
如果是以前,这辆卡宴放到生锈她都不会碰,可是如今心境变了,她想,也许她该试着接受莫君清的一切。
她开始真正的把莫君清看成是她的丈夫,夫妻一体,荣辱与共。
沈傲雪到底是从小娇生惯养,没吃过苦的,一场流行感冒要了她半条小命,整个人瘦了一圈,比她这昏迷十多天,大病初愈的人看起来还虚弱。
看见沐暖晴拎进来的食盒,她的眼睛立刻亮了,迫不及待的扑过去抢进手里,“暖,还是你对我最好了,我爸和钟浩天天让我喝白粥吃素菜,吃的我都要得厌食症了!”
沈傲雪饿了几辈子一样,风卷残云般将带去的东西吃完,吃饱之后挽住沐暖晴的手臂,靠在沐暖晴的肩头,满足的叹息,“好幸福哦!你家金龟婿比我还幸福,可以天天吃到媲美国际大厨的厨艺。”
“感觉怎么样?好点了吗?”她原本就是骨感美人,折腾了这么一场,更是瘦的弱不禁风了。
“没事了,倒是你,”沈傲雪愧疚的看着她,“那天你在扶梯上一头栽下去,吓的我魂儿都没了,幸好你没事,不然我内疚一辈子了。”
“关你什么事?”沐暖晴好笑的看她,“又不是你把我推下去的。”
“是我硬拉着你去逛商场的啊,那些天看你昏迷不醒的躺在医院里,我杀了自己的心都有了,后悔不该拽你去逛商场。”想起沐暖晴昏倒在血泊里的样子,沈傲雪直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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