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郝建仁脸色微微发白,踌躇了一会儿,“病例上都是些医学术语,就算你看了也未必懂,不如这样,你哪里有不明白的地方,我们坐下谈,我可以给你详细的讲解。”
沐暖晴低头从手包里翻出工作证,递到郝建仁眼前,“我毕业于医大,现在是医大的讲师,大学时主修生理解剖,两年前考下医师资格证,郝主任要不要再看看我的医师资格证?”
郝建仁看了一眼沐暖晴的工作证,干笑了声,“不用了,原来我们还是校友,我也是医大的毕业生,算起来是你的师兄。”
“我很荣幸,”沐暖晴收回工作证,笑了下,“郝主任,我现在能看我母亲的病历了吧?”
“沐老师,既然我们是校友,我就不瞒你了,你母亲并不是癌症晚期,而是乳腺增生,她求我在你面前把病情夸大,只是为了你能多在她床前尽孝,能多陪陪她,”郝建仁以一种过来人的语气语重心长的说:“沐老师,我们为人子女的,要明白子欲养而亲不待的痛苦,现在她求你多陪陪她,你可能觉得烦,等她哪天真没了,你做梦都会恨自己没在她身边多尽孝。”
“你知道什么你就在这里妄加评论?”沐暖晴气的指尖微微发颤,“就因为她是母亲她说的就一定是真的吗?”
说什么夸大病情,是为了留她在身边尽孝,事实上呢?
是为了帮她的继女夺她亲生女儿的丈夫!
“呃……沐老师……”郝建仁见沐暖晴气的脸色刷白,有些局促的看着他。
不管怎么说,他向病人家属夸大病人的病情,违反医院的有关规定,如果沐暖晴追究起来,他吃不了兜着走。
“把病历给我,”沐暖晴面如寒霜的朝伸手,“然后陪我去看我癌症晚期的母亲,听听她到底怎么说!”
郝建仁不敢再坚持,找出沈芳怡的病历递进沐暖晴手里,沐暖晴径直冲进沈芳怡的病房,将病历扔在沈芳怡面前:“你自己看看吧!癌症晚期!亏你想得出!”
沈芳怡打开病历翻了下,又看看跟在沐暖晴身后的郝建仁的脸色,知道事情戳穿了,脸上的难堪很快化作一种楚楚可怜的表情,眼圈泛红的看着沐暖晴,“暖暖,我知道说谎是我不对,可我只是想让你多陪陪我而已,以前的日子我们聚少离多,现在好容易重逢,我恨不得你能时时刻刻陪在我身边,我……”
“够了!”沐暖晴大声打断她的话,“你够了!我不是个傻瓜,到现在了你还在演,你是演给我看,还是演给外人看?你尽管诋毁我,抹黑我好了,我绝对不会离开莫君清,我会和他生儿育女,恩恩爱爱一辈子,你想要的,除非我死,你别想得到,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说完之后,她不顾沈芳怡的连声呼唤,头也不回的离开。
郝建仁叹口气,摇摇头,捡起病历走了。
一直立在床边的孟竹露,听到沐暖晴那句“绝对不会离开莫君清,会和莫君清生儿育女,恩恩爱爱一辈子”,气的脸上青紫变幻,走到沈芳怡床前,恨恨瞪着她,“你真是生了个好女儿,比你还下溅不要脸,你说现在怎么办?”
沈芳怡听到她恶毒辱骂的话,脸上的神色变了变,垂下眼睫遮去眼中的恨意,十指揪紧身侧的床单,“她不是让我尽管诋毁她,摸黑她吗?你给城各大报纸杂志爆料,说她无情无义不顾医院癌症病危的母亲,与病危的母亲大吵一架后离开,莫家是名门望族,她如果爆出这种丑闻,一定会被莫家排斥。”
“这主意不错,我这就给报社和杂志社打电话。”孟竹露由怒转喜,掏出手机。
她跑去隔间打电话,几十分钟后恨恨的回来,把手机扔在沙发上,“那些报社杂志社刚开始听我讲,还一副很感兴趣的样,我一提出沐暖晴的名字,他们就冷冰冰一句‘我们不收这方面的新闻’挂断我的电话,气死我了!”
“为什么?”沈芳怡讶异看她,“我看一些有关民生的报纸杂志,这方面的新闻很热,沐暖晴又是医大的老师,为人师表,爆出这种丑闻,那些报纸杂志应该很感兴趣才对,怎么可能不收这方面的新闻?”
“我也觉得奇怪,给我一个在城混新闻界的朋友打电话问了下,我那个朋友说,有人放了话,城所有的报纸杂志电视台都不准提任何有关莫君清和沐暖晴的事,前阵子星海壹周就因为爆了莫君清几张暧|昧照,在一夜之间被人收购,血本无归,前车之鉴,害的别的报纸杂志社都成了缩头乌龟,关于沐暖晴的新闻一个字都不敢碰!”而那几张暧|昧照正是她爆给星海壹周的。
当时她被莫君清和沐暖晴气昏了头,一时冲动,做出这种损人不利已的事,现在想起来,她恨不得剁下自己的手指。
那几张暧|昧床照原本该是她的秘密武器才对,现在倒好,因为她的一时冲动,倒让莫君清起了提防,成了她的绊脚石,气死她了!
“怎么会这样?”沈芳怡低着头喃喃:“难道莫君清对她是真心的?”
在她心目中,莫君清的母亲因她而死,无论如何莫君清都不会真心喜欢沐暖晴,她一直以为莫君清是玩|弄沐暖晴,丝毫没想过莫君清是真心爱莫暖晴,真心想娶沐暖晴。
孟竹露冷哼了声,不屑的看着她,“还不是你这只老狐狸精生了只小狐狸精,不知道使了什么媚|术把莫君清迷得神魂颠倒,反正我告诉你,就算我得不到莫君清,沐暖晴那个溅人也别想得到,你必须想办法把他们两个分开,不然这辈子你也别想和我爸领证!”
说完之后,她留给沈芳怡一个鄙夷的眼神,摔门出去。
沈芳怡看着她背影消失的地方,手指揪紧床单,目光渐渐恶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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