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简司青的钱权,弄死他想碾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他和简司青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更别提对手。
他面如死灰,冷笑着看苍葭,“原来是这样!哈!原来是傍上一棵这样的大树,苍葭,干的好!好极了!”
早知道她是不同寻常的,几乎看她第一眼就被她吸引。
她果然是不同寻常的,不出手则已,出手就傍上了城排名前十的钻石王老五,哪是他这种没钱没势的男人能比的?
他没管地上的东西,讥嘲的笑着,大步离开。
蒹葭忍不住回头看他离去的背影。
人,真的很可怕。
相识三年,她知道他对钱权有一种热衷的渴望,但那时她以为那是他活的积极向上,她从没想过,对钱权的热衷渴望,会让他变的这样可怕。
简司青没松开揽着她的肩膀,手掌上用了几分力气,让她转身,“葭葭,我们回去吧,别让老师等急了。”
苍葭默默点头,两个人一起回到苍家。
每到苍葭快回家的时间,苍野就会站在窗边等待,他喜欢看女儿缓缓的走近他。
刚刚楼下那一幕,自然落入他的眼中。
微微叹息一声,伫立在窗前一动不动,直到苍葭开门进来。
“爸,我们回来了。”以前,苍葭进门总是说,爸,我回来了,这些日子,她习惯了说,爸,我们回来了。
每当这时候,简司青的心里就会觉得很暖,想到许多以后,想到细水长流。
照例在苍家吃完晚饭,陪苍野说了会儿话,开车回到自己的别墅。
这段日子,不知道是花儿茶的原因,还是因为每天晚上和苍葭父女一起吃饭,精神很放松愉悦,他睡眠情况比往常好了许多。
虽然一点多钟才睡着,但一觉到天亮,六点多才醒来,这是以前想也不敢想的事。
神清气爽的起床,洗漱完换好衣服去公司。
每天苍葭带到公司的粥也是让他倍感期待的事。
有时是紫米粥,有时是荷叶粥,有时是八宝粥,都熬的软糯可口,几天不会重样。
推开办公室的门,屋子里一片空旷。
苍葭一向提前半个小时到公司,每次他到公司之后,苍葭已经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忙碌,而他的位置上,已经泡好了花茶,装着粥的保温桶就端正的放在桌子上。
而今天,空荡荡,什么都没有,他心里忽然一阵发慌。
站在门口找出苍葭的电话拨出去,来回拨了几次电话才拨通,电话那边传来苍葭沙哑的哽咽声,“学长。”
简司青心脏怦怦直跳,血液一下涌到头顶,声音微微颤抖,“葭葭,怎么了?”
“我爸刚刚犯病了,我正在照顾他,你帮我请假。”苍葭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语气,简司青还是能听出其中的无助与惊惶。
他一颗心像被什么攫住,握紧手机,“葭葭别慌,我马上赶过去。”
他用最快的速度赶到苍家,苍野正躺在卧室的床上,闭着眼睛,脸色一片青灰,苍葭坐在他身边,死死握住他的手。
简司青走过去,将手搭在苍葭的肩上,“葭葭,怎么不送老师去医院?”
苍葭捂住嘴巴,惨然哽咽:“医生刚刚来过了,说爸爸现在这种情况,不适合移动,他给爸爸打了针。”
医生是苍野的好友,前几年苍野经济状况不好,去不起医院,一直是他好友到他家来给他看病,然后给他开些相对比较便宜的药。
医生没说,但看他的神情苍葭也知道,爸爸的日子不多了。
她捂住嘴巴,默默流泪,简司青手掌放在她的肩上,紧紧咬着牙,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看着心爱的女孩儿在自己面前痛哭,他却什么都做不了,这种感觉让他焦躁又痛苦。
苍野忽然睁开眼,涣散无神的目光怔忪了一会儿,看清简司青的脸,冲他微笑,“司青来了。”
“老师,”简司青往前走了几步,俯低什么,“您觉得怎么样?”
“没事,老毛病了,”苍野看看简司青,又看看苍葭,沉沉叹气,抬头看屋顶,目光又有些恍惚,“你们两个如果能在一起,那是最好的,我死了之后也能无牵无挂的,葭葭能交给你,我是最放心的,可惜啊……”
简司青觉得有股莫名的东西在他胸膛内激荡,他用力握住苍葭的手,“老师,我喜欢葭葭,您放心,我会好好待她,会照顾她一生一世。”
苍野歪头看他们,摇摇头,仍是低沉的叹息。
苍葭更用力的捂住嘴巴,低头啜泣。
她知道,父亲全都知道了。
她原不该这么傻,以为把简司青拽来就能蒙骗父亲,父亲是最爱她最了解她的人,她有没有和简司青在一起,父亲怎么会看不出呢?简司青也明白了苍野在叹息什么,他胸膛内那种莫名的东西激荡的他痛苦难忍,全身的血液都涌上头顶,脑海中一片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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