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云泉的勺子顿了一下,忽然问:“今天周禹浩又来纠缠你了?”
我愣了一下,说:“他……帮了我一个小忙。”
高云泉一边吃一边说:“他一直在你的心里。”
我沉默了许久,苦笑道:“我们是不可能的。”
高云泉吃完了最后一口肉,抬起头来,说:“既然如此,我可以帮你。”
“怎么帮?”我奇怪地问。
“他下次再来纠缠你,你就说……”他顿了顿,道,“说我是你的男人。”
我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着,满头黑线道:“要不要这么狗血。”
“虽然狗血,但很有用。”高云泉说,“你看,我都不计较名节了。”
我嘴角抽搐了两下,还名节呢,你咋不说你贞操不保呢。
“吃你的吧,这么多肉都塞不住你那张嘴。”我白了他一眼,不知为何,心情居然莫名地好了起来。
他是在安慰我。
我心想,如果哪一天,我真的能将周禹浩放下了,或许可以考虑他吧。
然而,连我自己都不知道,那一天什么时候会来。
日子又平静了几天,宋宋担忧地对我说,她总觉得父母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她,肯定还会整些幺蛾子。
果然怕什么就来什么,刚下课,她就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宋父打来的,告诉她,她妈妈脑溢血,送去医院了。
宋宋一下子就慌了,再怎么样,那也是她妈妈啊。
我和林碧君安慰了他一阵,跟着她一起来到医院,宋母躺在加护病房里,宋父和她那个弟弟,好像是叫宋明的青年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一脸憔悴。
宋明一见到她,就跳了起来,指着她的鼻子骂:“都是你,你不肯嫁给秦正忠,害得妈妈一直为你的婚事优心发愁,着急上火,才导致了脑溢血!你说,你对得起妈妈吗?”
宋父叹了口气,说:“阿明,别怪你姐姐,这都是命啊,是命啊。”
宋宋急了:“情况到底怎么样?脱离危险了没有?”
宋明气冲冲地说:“医生说,今晚是危险期,如果今晚撑不过去,妈就……”
宋宋脸色惨白,要是宋母真的因她而死,她一定会愧疚一辈子。
就在这时,一个护士走了过来,面无表情地说:“谁是张惠贞的家属?”
宋父连忙说:“我是。”
护士冷冷道:“张惠贞的情况很严重,需要先交五万的治疗费,你们要有心理准备,这病恐怕要花上一两百万才能治好。”
宋父大惊,面如金纸,差点没能站稳,护士似乎早就见惯了拿不出钱来的病患,面色依旧没变:“尽快准备好,不然就要停药了。”
护士走了很久,宋父还没回过神来,我无力地跌坐在椅子上,狠狠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完了,完了,我到哪里去找一两百万。”
宋明转过头来,冲着脸色惨白的宋宋说:“咱妈快没了,你就一点都不担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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