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雪瑟走了之后,南后在书房里枯站了许久,直到心腹太监进来禀报,“娘娘,他们把人都撤走了。”
南后点点头,忽然道,“已经入冬了,御花园里的梅花开了么?”
“开了几枝,但是不多。”太监回答。
“掌灯,本宫想去看看梅花。”南后吩咐道。
“是。”太监立刻安排了。
南后到了御花园的梅林边,都看见红白两片梅林,却只稀稀落落地开着几朵梅花,那么寂寥。
忽然,她觉得面上一冷,伸手一摸,摸到一点湿意,她抬起头,看见黑夜里的漫天飞絮。
今年,帝都的初雪来得特别早。
几日之后,帝都传出消息,庆王一日在上和宫的书房与南后谈话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忽然用砚台击打南后的头,南后当场昏迷,庆王被关进了南后的私牢。等南后醒来的之后,却是突然失心疯,太医诊断后说是因为脑里淤血所致。
玄帝病危,南后失心疯,刚立的储君又因为谋杀南后而被关进皇宫私牢,这一下朝廷顿时群龙无首,文武百官顿时大乱。
有人说应该立刻另立新君,又有人反对,玄帝虽然病危可是还没死呢。又有人说该推举一位大臣出来主持朝廷,这个意见纷纷得到百官赞成。可是该推举谁却没个定论,本来最有资格的自然是南晏,可是现在南晏也在家里病得奄奄一息。百官只好另选他人,可是想上去的别人不服气,众人推举的一看现在局势乱成这样,若是弄不好连身家性命都没有了,纷纷推辞。这个问题整整吵了七天都没吵出结果来。
这时,已经攻打到了帝都西北一百里的燕王得到了消息,他立刻招了沈独前来商量。因为上一次沈独带着燕王的六万精兵去奇袭江城,结果江城没攻下不说,还折损了一半的将士,气得燕王把沈独骂了个狗血淋头。
之后虽然依旧重用他,但是态度却不如之前那么亲切了,而燕王帐下自然是不只沈独一个谋士,其他人很多都是从燕王刚刚继承王爵的时候就跟着燕王,在燕地陪了燕王多年,更有不少是老燕王留下的人。可是偏偏沈独一个外来的却最得重用,这些人自然是不服气。如今眼见沈独犯下大错,终于被燕王疏离了,一个个都是拍手称快。
在这样的孤立之下,沈独这段日子都一直是低头做人,再也不敢像以前一样摆出一副趾高气扬,目中无人的样子。
可是今天,燕王又从进来的沈独身上看到了那种志得意满的气势,燕王微微一楞,还没开口,就听沈独道,“王爷大喜!”
“莫非你也听到了帝都的消息?”燕王道。
“是。”沈独手上拿了一封信,“帝都有一个从前与我交好的守将写了这封信给我。”
“哦?他说了什么?”燕王问道。
“他看出了如今帝都的局势不稳,而他从前又得罪过靖王,害怕靖王一旦攻入帝都他就没有活路了,所以他写信让我告诉王爷,他愿意迎王爷入帝都!”沈独笑道,“王爷,如今皇上病危,南后发疯,庆王也已经没有了当储君的资格了,你和靖王谁先一步进了帝都,谁就是这真龙天子!”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