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酒吧发生的事情在当天夜里,像是插上翅膀了一般,传遍了长江三角洲上流社会,也传遍了整个华夏地下世界,并且引发了巨震。
之所以如此,除了事件的主角诸葛明月和姚立之外,更重要的是因为秦风的参与,准确地说是秦风的那句话——诸葛明月将协助洛青珂,今后掌管长江三角洲地下世界。
当然,秦风的原话是:洛青珂同意诸葛明月为她做事。
这也让秦风没有被某些有心人抓住话柄。
“洛青珂的丈夫杨策死在秦风手中,她为什么还要为洛青珂做事?”
消息传出后,几乎所有人心中都充斥着这样一个疑惑,也是绝大多数人关注的焦点。
“这个决定,将改变华夏地下世界格局!”
这是少数人对于这件事情的看法。
他们之中有蒋正义、何荣这样的江湖大佬,也有一些身份、地位不算显赫但有头脑的人。
随着朱文墨和郭俊珉先后离世,因为涉足江湖时间较短,管理能力有限,洛青珂虽然背后站着秦风,但并未将湖江集团发扬光大。
她没有利用秦风灭南青洪的机会,极大地扩张湖江集团的管辖范围和生意种类,只是守住了长江三角洲这一亩三分地,而且十分吃力。
但诸葛明月不同,她曾经协助杨策打江山,让杨策一步步从底层的小混混变成了南苏地下世界教父。
用某些人的话说:杨策能有当时的成就,诸葛明月要分走一半功劳。
这样一个聪明的女人,有着丰富的地下世界争斗和管理经验,协助洛青珂,华夏地下世界的格局势必会因此而发生改变!
因为知道这一切,以南港蒋正义、南澳何家为代表的各地江湖大佬,纷纷连夜将手下骨干聚集在一起,召开紧急会议。
这一夜,对于华夏地下世界而言,是不非凡的一夜,甚至在未来的华夏乃至全球地下世界史书上都留下了浓重的一笔。
这一夜,对普通人而言,没有特殊而言,他们的生活照旧。
这一夜,对于曾经的西南王贾德刚而言,这是他人生的最后一个晚上。
他被法庭判处了死刑,并且立即执行——天亮之后,他将被执行死刑,彻底离开这个世界。
牢房里,贾德刚没有丝毫的睡意,他坐在冰冷的床上,望着窄小的铁窗,回忆着自己这一生。
他的一生经历,可以用波澜壮阔来形容。
出生贫民家庭的他,抓住了时代变迁的机遇,凭借敢打敢拼,拎着脑袋当尿壶的魄力和聪明的脑袋瓜,从底层一个小混混,一步步踩着敌人的尸骨上位,最终成为了西南地下世界的王者,并且在这些年极力漂白,几乎垄断了普洱茶行业和南半国的玉石行业。
抛开最后的结局和犯罪不说,他的一生可以说是草根的崛起史,对很多底层人而言是真正的人生赢家。
对于被判处死刑这个结局,他没有怨言,有的只是后悔,后悔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结果被秦风反手拍死。
天亮之后,贾德刚仔细地洗漱了一番,让自己看上去精神一些。
八点半的时候,两名法警来到看守所,办理了交接手续后,带走了贾德刚。
十点整,贾德刚被带到一个秘密的房间,房间里有一张特质的床床的两端有手铐、脚铐。
这是刑场——犯人将躺在那张床上,被执行安乐死。
贾德刚被两名法警押进房间,但没有立即执行,而是核对身份信息。
“罪犯,贾德刚,性别男,年龄五十六岁,身份信息核实无误,立即执行!”
很快,安静的房间里响起了一个声音,贾德刚的身份信息核对无误。
“贾德刚,你有什么遗言吗?”
身份核实完毕后,其中一名法警开口问道。
“曾经,有一份真挚的友情摆在我的面前,我没有珍惜,导致了我今日的结局,这是我咎由自取的结果,我想对我的那位朋友说一声:对不起。”
贾德刚缓缓开口,留下了一个让两名法警有些模棱两可的遗言,“九泉之下若有知,我希望,在未来的某一天,我能在那里对我的那位朋友说一声谢谢。”
尽管没有听懂贾德刚的意思,但其中一名法警还是一字一句地记下了贾德刚的遗言,然后问道:“还有吗?”
“没有了,谢谢你们。”
贾德刚摇摇头,然后客气地道谢,主动走向了那张被誉为通往地狱的铁床。
很快,贾德刚躺在了铁床上,任由两名法警为他戴上手铐、脚铐,面色平静地接受了注射,最后身子一阵剧烈抽搐,双眼开始失去光泽,意识开始涣散。
“秦风,我痛失的朋友,你会帮我最后一个忙吗?”
当贾德刚的意识彻底消散之前,他在心中暗问自己。
没有答案。
他安静地闭上了双眼,离开了这个世界,脸上留下了深深的期待,还有一份不易察觉的恳求。
……
当天中午,贾德刚被执行的消息传出,引起了各方关注。
包括秦风。
东海大学家属院,苏文的那栋房子的院子里。
秦风坐在石凳前,身前摆放着贾德刚被捕之后所发生一切事情的资料,包括贾德刚的妻子、儿子、情妇和私生女被人杀死,财富被人夺走的内幕。
看完资料后的秦风,又接到洛青珂的汇报,得知了贾德刚被执行死刑的消息,只觉得胸口有些发堵。
虽然贾德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被杨万年利用,导致化友为敌,设计谋害他,但在那件事情之前,他对贾德刚的印象很不错。
甚至,他还记得贾德刚曾在张百雄的葬礼上私下里感叹:江湖路,不归路,枭雄末路。
“砰砰——”
发呆中的秦风,是被敲门的声音惊醒的。
事实上,在院子铁门被敲响之前,他察觉到有人接近,但并没有在意。
“你好,是秦风吗?”
铁门门口,顺丰快递的工作人员从三轮车上下来,冲院子里的秦风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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