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一步三挪的回到了铭阳宫,我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浸湿了。
刚才一下马车,南宫就已经吩咐下人去请了太医到铭阳宫候着了。
太医帮我检查后,说是并没有伤到骨头,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只是有些瘀滞,上些药过一段时间也就没有什么大碍了。
听太医说完,南宫和铉溟似乎都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看上去像是比我自己都来的更紧张。
“很疼吗?”,太医走后,铉溟走到我身边,皱眉看着我,那语气问的我浑身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你被那个彪形大汉怼一拳试试疼不疼”,我看出铉溟眼中的愧疚,便故意开玩笑。
本来是想要缓解一下这沉重的气氛,可谁知我这一说,反倒让他更加的愧疚起来,“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躲开的……”。
我严重怀疑铉溟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说话听起来都有些不太正常,我还是比较习惯说话噎人的铉溟,他突然这样我反而倒觉得别扭了。
“明明是我推开你的,怎么是你躲开的,再说太医都说我没事了”,我实话实说的安慰他。
此时的南宫也好不到哪儿去,一看就是在自责不该带我出去的,这两兄弟还真的是……不愧是两兄弟……
本来我这个婢女就是个闲的要了命的婢女,这一受伤就更像个主子,不像婢女了。
太医说要喝几幅活血化瘀的药,好的会更快一些,要三碗水煎成一碗水。
南宫不放心,便一定要亲自盯着才行,铉溟也来凑热闹,说他景宸宫里的小厨房整日里都闲着,用来煎药正好。
于是乎……羽国皇宫里的大皇子与四皇子……亲自为我这个婢女熬药……
最近,我都不太敢出门,怕会被雷劈到……
我伤的地方在右肩,所以很多事情做起来都十分的不便,太医说要让我尽量的少活动右肩,这样才能好的快些。
早上,我刚吃过早饭,南宫还没又回来,铉溟就端了药进了铭阳宫。
最近,我一见他就忍不住的皱眉,“你怕喝药啊?还怕成这样?原来你也有怕的”。
他却像是发现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情似的,乐此不疲的天天给我送药。
“怕喝药有什么还奇怪的,你不怕吗?那么苦……”,我理直气壮又理所当然的看向一脸不屑的铉溟。
“喝药有什么好怕的,苦是苦了点,一口气喝下去不也就没事了”,铉溟一脸的不可思议,觉得我怕成这样,很是不能理解。
他这话说完,我倒是愣住了,抬头看着他,可目光却是透过他看到了另一个人,他从来都不会笑话我怕喝药,因为他比我还怕,每次也都要我哄着才肯喝下去。
他是众人面前不怒自威,一言九鼎的天子,可在我面前,很多时候却更像是个想要人哄的孩子……
我盯着铉溟愣神儿,把他盯的着实的不自在起来,“药……药要凉了……”。
我一怔,才从那些绵长的回忆中醒过来,抱歉的冲着一直端着药碗,等着我接过去的铉溟笑。
我用左手接过那碗黑了吧唧的药,不禁更深的皱眉,怎么这药到哪里都是这幅丑样子,连味道都别无二致……
铉溟看我一直不喝,还以为我是因为用左手,所以不方便,“不然……我喂你也行
”。
我还以为我听错了,斜眼瞟着铉溟,连嘴角都忍不住的狠抽了几下,这铉溟最近是怎么回事。
“你那什么表情,我就是看你喝个药那个费劲儿,看着都难受”,铉溟见我的样子,马上解释道,可是脸却已经红到了耳根……
这小朋友竟然害羞了……我想他大概还是觉得,我是因为他才受的伤,所以还是有些愧疚才会这样的吧。
“这药……闻起来就让人觉得……好苦……”,我略带着哭腔,盯着手里的那碗药。
铉溟这才反应过来,我一直不喝不是因为动作不方便,而是因为不想喝。
“哦,对了,你等一下!”,铉溟明白了原因,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转身走到大厅去了。
等他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个托盘,“我问过他们,说是喝完苦药,吃颗这个会好很多的”。
我抬头仔细往他手里的托盘中看,原来是各种各样的蜜饯,品种多到令人咂舌,看样子他是将这宫中所有的蜜饯都拿过来了。
“要是有梅子就好了……”,我盯着那一托盘的蜜饯,突然好想念鸾妃娘娘的醉梅……
铉溟听了我的话,想了想,“梅子吗?下次我拿些过来”。
我看向铉溟,笑着摇了摇头,“我说的不是普通的梅子,要自己种的”,我说完就低头去喝药。
铉溟歪着脑袋,端着托盘站在一边,若有所思的看着我,嘴里还小声的嘀咕着,“自己种的……”。
我顾不上去仔细听他说什么,捂着嘴,五官都要拧到一块儿去了,伸手拿起他手里的蜜饯就胡乱的往嘴里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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