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强硬的跟顾浅生争执,可以接受对方不理解自己,可他不能接受,陪着自己度过了整整一个月的人,那么语气平淡的说自己就要离开了。
“再不喜欢的地方,到底是我要生活一辈子的地方。”顾浅生伸手将自己挡在眼前的发撩到耳畔。
君篱盯着他惨白的几乎透明的手指,脱口而出,“既然不喜欢,那就再也不要回去了,这里也是你能一辈子生活的地方。”
“我们活不到一起去的。”顾浅生叩了叩自己的脑袋。“可能日后我又会看见你为了帮助别人而伤了自己难过,但是你却永远不会懂我的感受。”
君篱沉默着,撕下了一块兔腿,递向了顾浅生。
顾浅生看见他被兔肉烫红了的手指,整个人怵了一下,赶忙将兔肉接了过来,“你是不是傻,那么烫你直接上手去撕。”
顾浅生有些慌乱的去看君篱的手掌,“谁说我不会懂,我昨天见到你的样子,也觉得还的够多了,大不了……大不了我以后不和你争了好了。”
顾浅生有些惊讶的抬头,将视线从君篱的手掌上转移到了他的脸上。此刻少年一直清亮的眼睛里正泛着一层薄薄的雾气,连眼角都因此而有些发红。
“你是不是傻。”顾浅生又重复了一遍这句话,带着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昨夜在他心里转了整整一晚的思绪,此刻败给了君篱的一个眼神。
一眼,烟消云散。
管那么多干嘛呢,现在在这里不就好了么。
顾浅生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整个人凑了上去,在他的眼角落下了羽毛般轻柔的一吻,“我不走,你这个地方也不错,我就勉为其难的在这里过个一辈子好了。”
“你你你。”君篱立马由感伤变成了震惊,伸出手指,一脸呆滞的指着退回原处的顾浅生。
“我怎么了?”顾浅生明知故问,冲着君篱好脾气的眨了眨眼睛,“不过你以后可不能这么傻兮兮的直接上手去抓了。”顾浅生有些心疼的翻弄着仍握在手里的手掌,此刻被烫红的地方有一处都生了燎泡。
这次说什么顾浅生都不让君篱再自己动手了,他小心翼翼的将撕下的兔肉吹凉才交到君篱的手里。
君篱整个人都有些别扭,“我们这样很奇怪啊。”
“有什么奇怪的。”顾浅生知道君篱自小孤单,于是明目张胆的说着瞎话。“和朋友相处都应该是这样的,更何况你现在手受伤了。”
“手受伤没事儿,很快就会好的。”君篱摊开手掌给顾浅生看,果然刚刚看上去有些严重的伤口此刻只剩下了小小的一个痕迹。
“那个,你刚刚亲我,也是朋友之间都会做的事儿?”君篱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问这么一句话,更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想知道什么答案。
“你是不是傻。”君篱有些郁闷,他今天已经听到这句话三遍了,还能不能让人有一个愉快的早上了。正郁闷着,又听到了顾浅生后面的话,“你都要跟我过一辈子了,我们怎么能算作单纯的朋友。”
“我喜欢你。”顾浅生突然就坦诚了。
情蛊也好,只有数年的时间相守也好,总好过,我只能无奈的离开,这一生,你就是我认定的人了。
“君篱,我喜欢你。”顾浅生认真的看着君篱,似乎要住进他的眼底,又将吐露心声的话重复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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