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槿歌看得心神一震,心底像是突然被撕扯开了一道口子,有什么缓缓地进驻到了心底。
慕泽楷落下茶杯,突然单膝跪在她的面前,凝视着过去三年唯有他才能进驻的眼底,复杂的心情唯有他自己才懂。
本以为两人还有许多时间;本想着不愿在这个时候让她为难;本愿着就这么一直陪着也不错。
可是,当她的身边真的有另一个人存在后,慕泽楷自问,他做不到无欲无求。
他也有他的自私与贪念。
慕槿歌不着痕迹的抿着唇,看着这张突然出现在眼底的俊颜,有话想说,却在目睹男人像是暴风雨席卷而过的瞳眸时,所有的话又都哽咽在了喉头。
“槿歌,三年前我找到你的时候就说过……”指腹终究是难忍的抚上日思夜想的容颜,他轻轻的笑:“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用跟我说抱歉与谢谢。”因为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槿歌不说,但我这声谢谢还是要说的。”清冷的嗓音骤然从两人一侧传来,平静如水,竟是听不出半分的起伏。
熟悉的嗓音让慕槿歌豁然抬眸,看着不知在那里站了多久的霍慬琛,眸底瞬间有光亮进驻。顾不得什么,上前快步朝男人走去。
“慢点。”霍慬琛见她路也不看的直接朝自己走来,中间还隔着好几把椅子,颇为严厉的训着,待人到了跟前,伸手将她接住,宠溺而严厉的道:“我又不会跑,那么快做什么?”
慕槿歌抿抿唇,倒也不介意他言语的严厉,揪着他的衣服,担忧的询问:“怎么样?”
瞧着她都快拧成一条线的眉头,霍慬琛抬手抚了抚,云淡风轻的道:“老爷子不是不讲理的人。”
话虽这样说,但人总归是有些护短的吧。都说慕瑾柔是慕老爷子最疼爱的孙女。如今两人婚约的事情还没解决,她就这样出现,慕老爷子如果生气,倒也不会觉得奇怪。
“你怎么跟他说的?”说实话,慕槿歌还挺好奇的。
有关他跟慕瑾柔的婚约,他要怎么去跟慕老爷子谈。
慕泽楷落在沙发上的手握紧,垂下的眼睑遮挡住了眸底黯然的光。
却未曾责怪什么,默默的起身,唯有一颗心像是被绵密的针轻轻的扎着。
他转身,看着完全依偎在男人怀里的柔软身影,对上的便是霍慬琛高深莫测的眸。
“慕老爷子真的没有为难你吗?”慕槿歌又问。
“听说他挺宠慕瑾柔的,几乎是有求必应。”接着,慕槿歌又呢喃了句,可爱的模样却半点也不见方才的冷清孤傲。
“如果他有什么为难的要求,你跟我说,虽然他是长辈,但也要讲理不是。我当初可是法学院高才生,口才还不错。”
霍慬琛看着根本不给她回答的机会,一连问了几个问题的小女人,眼角余光瞥见不远处从书房出来站在那精神矍铄,但此刻脸色格外阴沉的老者,薄唇轻扬,“知道夫人能干。”
“口才不错,你这是要跟老头子来场辩论赛?”冷硬而经历岁月磨砺的沧桑嗓音突然幽幽传来。
慕槿歌依偎在霍慬琛怀里的身体略微顿了下,然后微微将他推开,侧身便看到慕寒生随着一位老者正站在他们身后不远处。
老者一身墨色金线绣以云纹的唐装,双手撑在深色龙纹拐杖上,双腿微开,虽年过八旬,身形已经挺直,尤其是那望过来的眼神,锐利犹如鹰隼,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老者看向她的眼神明显带着不满与敌视。
但却也没过多的为难,仅是这样一句话,便别开了目光,杵着拐杖目不斜视地从他们身边经过,朝楼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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