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皓先生止步,二公子正在‘处理军务’,暂时不接见客人,还请稍候片刻!”
行至后宅门前,几名侍卫拦住了道路,挤了挤眼睛,又苦笑了几声,一副心知肚明的神态,伺候着一位变态主子,他们的日子也不好过呀!
“哎!-军情如火,危在旦夕,几十万将士饥饿难耐,二公子还有闲心玩乐……真是大厦将倾呀!”
对于袁熙的荒唐事情,田丰听说的太多了,可惜劝说无用,管教无力,只能干瞪眼罢了,心中的懊恼之情,一言难以叙之!
自己饱读诗书,胸怀大志,本想辅佐一位明主,平定天下,开创盛世,日后名垂青史,不负平生所学,那知道,袁绍刚愎自用,不纳良言,袁熙荒淫无度,虐待百姓,父子二人如此德行,河北基业岂能长久呀?
有的时候,田丰也想一走了之,再寻找一位明主,可是思之再三,又无奈的放弃了,自古忠臣不事二主,既然选择了袁氏,又岂能半途而废,让天下士人耻笑呢,那比杀了他还难受呢?
与此同时,田丰想起一个昔日的朋友、如今的敌人-萧逸,当初在洛阳-天机楼中,二人对弈饮酒,高谈阔论,彼此很是欣赏的,也有暗暗的较量之心,都想建功立业,青史留名!
现在看来吗,还是萧逸胜利了,文韬武略、官职爵位暂且不论,光是选择主公的本领,人家就技高一筹了,曹孟德是乱世奸雄,也是一位旷世明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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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皓先生前来,不知为了何事呀,本公子新得几位美人,先生也想分一杯羹吗……哈哈!”
日落黄昏之后,袁熙才从内宅走出来,苍白如纸的小脸上,带着一种病态的满足感,还握着一根尖刺皮鞭,上面沾满了血迹!
“二公子说笑了,军中缺粮,十万火急,大将军再发急报,让二公子火速送粮过去,万万不敢耽误呀!”
田丰强忍着一股恶心,把鸿翎急报递了过去,袁军几十万人马,每日消耗粮草无数,一旦出现了短缺,引起军心浮动,后果不堪设想呢!
“父亲大人久经沙场,营中岂会没有存粮呢,元皓先生太多虑了,再说了,运输五万担粮草,需要大量的民夫、车辆、船只,本公子要一一安排,总得花费几天时间吧?”
看过鸿翎急报之后,袁熙一点没有着急,阴冷的目光之中,反而有一种幸灾乐祸,花花江山虽好,自己永远得不到了,又何必便宜别人呢?
调拨粮草的事情,更是百般推脱,似乎有难言之隐,原来除了女色之外,他还有一个爱好:聚敛钱财,就像当初的‘十常侍’,视财如命,贪婪如虎,这也是阉人的通病吧!
现在战乱四起,最值钱的就是粮食了,如今在邺城一带,一斗粟米价值三万钱,是平时的几十倍呢,因此上,坐镇黎阳城以来,袁熙利用手中权利,大肆的贪污军粮,从中谋取暴利,按照账面上记载,城中有军粮二十万担,实际上不到三成,一旦调走五万担,本城将士就无粮可用了!
至于贪污的军粮吗,全部运到黑市上,用来谋取暴利了,袁熙别的本领不行,弄钱却是一把好手,选择的合作伙伴也厉害,正是天下两大财阀:邺城-甄家、蓟县-梁家,也只有他们两家的实力,才能消化几十万担粮食!
对于贩卖军粮的事情,甄家比较低调,没有直接回复什么,可是送过去的军粮吗,一点也没有剩下,全都消化干净下了,至于最后流向何方,那就谁也不知道了!
相反的,蓟县-梁家十分积极,总是高价购买粮食,而且是多多益善,就在数天之前,梁家少主带着大量伙计、车辆,亲自来黎阳城交易,准备来一个大通吃呢!
真金白银送到眼前了,再把贪污的军粮吐出来,袁熙岂不难受死吗,这也是他推脱的原因之一,不过吗,军粮不送也不行,好在三天之后,邺城会送来一批粮草,正好补充了亏空,至于南岸的几十万人马,耽误几天也没啥大事!
“将士们饥饿难耐,二公子岂能坐视不理呢,还望火速调发粮草,让属下亲自押送过河,黎阳城防也要加强了,以免让敌军偷袭,敌方的玄甲铁骑,一直未露面呢,属下担心……”
看到袁熙百般推脱,就是不肯调拨粮草,田丰急火攻心,差点吐出一口老血来,自己劳心劳力的,可是为了袁氏基业呀?
“先生修心养性,不要多管闲事,以免惹祸上身呢……至于玄甲铁骑吗,远在数千里之外呢,还能从天而降不成?”
袁熙指着对方的白衣,提醒田丰是待罪之身,最好不要多事了,而后回去继续玩乐了--任他洪水滔天,与我有何关系,江山社稷如梦,及时享乐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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