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隆!--哗!哗!”
…………
阴云密布,不见天日,整整半个月过去了,雨水一刻没有停止过,只是时大时小、时而雷电交织,仿佛女娃娘娘补救过的苍天,又一次被人捅漏了!
汉水、涪江、沱江、嘉陵江……大小河流水位暴涨,就像一条条咆哮的恶龙,在益州大地上肆意驰骋,冲垮了无数的桥梁,扫荡着两岸的村落、房舍、良田……
好在千百年以来,益州百姓早就有经验了,在雨季来临之前,他们就带着妻儿老小,牵着牛、赶着羊、抱着鸡鸭……跑到高坡上躲避了,因此人员、财产损失并不大。
只等着雨过天晴,他们就会重返家园了,重修房舍、耕种土地,继续的繁衍生息,而被洪水冲刷过的田地中、会留下大量的污泥,从而变得更加肥沃,来年庄稼长势旺盛。
“夫君也快四十岁了,莫要太过操劳了,累坏了身子了不得,这可不比青春年少!
“朝廷养了无数官员,怎么每次都是夫君出征,别人都是吃干饭的吗,全躲在后面享清福!”
…………
“哈哈,你们这是嫌我老了,今晚就一龙双凤,好好收拾你们一顿,看看为夫到底老没老?”
“没正经、老不羞……谁怕谁呀,大不了再生一个!”
南郑城外大营,萧逸端坐中军帐内,一边喝着热茶水,一边查看送来的军情,尤其是成都、汉安、江州三地的,几乎每天都有消息传来。
赵云、稻香分坐两旁,四只芊手上下移动,为萧逸疏松筋骨、推宫活血,还用熏香驱散体内的寒气,连年的征战下来,爬冰卧雪,顶风冒雨,萧逸不知吃了多少苦头!
原本强悍如虎的身体,也出现了一些小问题,老寒腿、风湿痛、关节炎……时不时发作起来,让人痛痒难忍呢,自古名将如美人,不使人间见白发,所向无敌的鬼面萧郎,也难逃岁月的摧残呀!
即便如此,萧逸仍保持习惯,只要是统兵出征期间,能住城外不住城内,能睡帐篷不睡房舍,一是与将士们同甘共苦,可以更好的激烈士气,打起仗来勇猛无敌!
二是遇到突发事情,可以迅速反应过来,是战是走随心而动,如果待在城里面,恐怕就被人憋住了。
不过萧逸打定主意了,只等巴蜀大战结束,自己就刀枪入库、马放南山,过悠闲的舒服日子去,至于征战沙场的事情,就交给徒弟、儿子们吧,年轻人就该勇于承担重任,自己可是十六岁杀人放火,十七岁征战沙场……
“九月二十日,刘璋夜间突患急症,留在汉安城内修养,‘二刘会盟’之事延期,随行四万铁甲军驻扎城外,然而防备颇为疏松!”
“九月二十六日,刘备大宴巴郡士族,商议扩充军备之事,其部下文臣武将,大量迎娶巴郡士族女子,双方结为政治同盟。”
………………
九月中旬以来,益州各地普降大雨,道路损毁严重,山洪肆虐成灾,米仓、金牛、洋巴三条栈道全出现坍塌,信使根本无法往来了。
就连最为矫健的金雕,在这种恶劣的天气中,都无法展翅飞翔了,更加无法传递消息,巴蜀、汉中两地几乎隔绝了!
不过俗话说的好:只要有钱赚,天上下刀子也挡不住商人,为了巨额的利润,仍有一支支小商队,冒着被山洪吞噬的危险,在群山中来回穿梭着!
潜伏在巴蜀的‘赤眼蜂’们,就通过这些悍不畏死的小商队,把收集的情报送往汉中,虽然时间上耽误一些,可准确度毫无问题!
萧逸根据这些情报,了解巴蜀的局势变化,推测事态的走向,从而做出应对之策!
“刘璋还不算太愚蠢,知道大耳贼要鸠占鹊巢,因此躲在汉安城,迟迟不敢前往会盟!”
“不过也不算聪明,既然知道有危险,就该早点退回成都城,这样还能苟延残喘一阵子,傻乎乎待在人家嘴边,不是等着被吃掉吗?”
“以刘备、庞统的行事风格,绝不甘心退回荆州南部,那就只有铤而走险了,派一支人马奇袭汉安城,只要生擒了刘璋,巴蜀大局可定矣!”
…………
一连看了几份情报,萧逸又取出巴蜀地图,推测刘备、庞统的用兵策略,江州、汉安两地相距三百六十里,如今天降大雨,道路泥泞不堪,中间还隔着沱江、嘉陵江!
刘备军正面出击的话,行军速度必然缓慢,还可能中途走漏消息,刘璋未必有打埋伏的勇气,却会像受惊的小老鼠一样,逃回自己的老巢成都城,那样刘备就傻眼了。
如果是自己用兵,绝不会正面出击的,而是以防御敌军南下为借口,派一支人马到巴郡北部,也就是嘉陵江的上游位置!
再向西渡过嘉陵江、涪江、沱江,而后人马急转南下,日夜兼程偷袭汉安城,这样虽然绕远了一些,可是行动更加隐蔽,成功的把握也就更大一些!
因为刘璋提防着刘备,肯定把主要兵力部署在东面,沿着沱江来布防,却想不到人家绕路而行,从背后突然下黑手……
不过萧逸最看重的,是另外一条消息:“江州大宴之后,赵云将军行为反常,每日坐骑白龙马、在大街小巷来回溜达,尾随坐有女子的车辆,多次被误会成登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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