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靠在沙发上,全然没有察觉到王祈亮正搭着她的肩膀,两人此时的姿态看上去亲密极了。
王祈亮又拍了拍陶安宁肩膀,说道:“反正也没什么事了,你回屋睡一觉吧。”
陶安宁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也好,我真是困了,你也躺会儿吧,等到十点半我要是没起来,你叫我一声,中午我给你做打卤面,你不是想吃么?”
王祈亮答应一声,胳膊用力,撑着陶安宁站起来。
陶安宁这时候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原来是一直靠在王祈亮怀里的,她一时间有些窘然,刚想要说点什么,缓解一下此时的尴尬心情,就被王祈亮在后背轻轻拍了一下。
王祈亮嘱咐道:“你一会儿睡觉时把窗户关上吧,今天风挺大的,省得着凉。”
陶安宁涌到舌尖的话,被这一句关心的话语压了回去,她点了点头,转身往卧室走,走到门口时,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就见王祈亮低垂着脑袋,正伸手捏按着自己的后脖颈,一副筋骨酸疼的架势。
陶安宁骤然移开视线,快步回到卧室随手带上门,她靠在门板上,一张脸蓦然泛红。
昨天晚上她坐着累了,后来是半躺靠在沙发上的,王祈亮怕她不舒服,整个人标杆溜直的贴边挤在沙发上,就这么跟坐火车似的挺了半宿,能不累么。
陶安宁走到床边,脱了鞋,躺上去,半晌,声音闷闷的从被子里传出:“这人。。。。。。真是。。。。。。”
一句感慨般的叹息,道出她心底深处对王祈亮的心疼与心软,这人仿佛总能在不知不觉间像揉面似的,将她一颗心揉来按去,霸道嚣张的占据她心里的一处位置,之后便堂而皇之的开始攻城略地似的开疆破土,拓展城池。
陶安宁这一觉睡得很踏实,醒过来时已经是下午二点半了。
她走出卧室,就看到王祈亮趴在折叠床上睡得正香,因为姿势的缘故,他后背上的衣服稍稍向上卷起,露出半截后腰,陶安宁瞥到一抹暗红,赶忙凑近了细看,这才发现王祈亮后背上的结痂又绽开了,伤口四周有着模糊成一片的血痕,看上去触目惊心的,他身上穿的是件黑色的长袖上衣,陶安宁拽过衣襟一摸,果然有一块已经风干了的血痕。
陶安宁瞪着那一片干涸的血痕,气得眼圈都红了,这肯定是昨天晚上教训老赵太太那个混账儿子时弄伤的,这得多疼啊,结果他就这么硬挺着陪她说了一晚上的话,就那么忍着伤口的疼坐了一宿,哼都没哼一声。
陶安宁恨得举起手,下意识的就想一巴掌打在那张酣睡的俊脸上,但她最终只是暗暗的攥了攥拳头,放下了手------到底还是不忍心。
陶安宁直起身子,扭头去电视柜下面翻找出医药箱,把之前用剩下的碘酒纱布都翻找出来,家里没有镊子,她又去卫生间找到自己修眉的小剪子,仔细用酒精擦了擦,这才重新走到王祈亮身边,开始小心翼翼帮他处理伤口。
“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你的啊!”陶安宁喃喃自语。
王祈亮面朝墙壁闭着的眼睛偷偷睁开一条缝,其实陶安宁刚从卧室里出来那会儿,他就醒了,只是一直趴着没动,这时候,他实在是装不下去了,噗嗤一声乐出来,语调里透着掩饰不住的得意喜悦:“那你欠了我什么,你倒是赶紧还啊!”
陶安宁没想到他醒着,愣了一下,眉头立马皱起来,操心的抱怨道:“你说你是不是傻啊,这伤口都裂成什么样了,你都不知道疼么?”
王祈亮咧了咧嘴,露出一口白牙:“当时真没觉得疼,后来太累了,就给忘了。”
陶安宁气恼王祈亮不知道爱惜自己,狠狠瞪了他一眼,手上动作却是依然轻柔仔细,剪掉裂开的结痂,再上药,换上新的纱布固定好,陶安宁收拾好东西站起身,命令道:“今天你就趴着休息吧,不许再下地乱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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