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宣王再次拜访韶远侯府,被韶远侯拒之门外,而韶远侯长子闻敏赫更是差点和宣王大打出手。
容澜紧握着拳头看着韶远侯府大门“嘭”的一声关上,只觉得血液都凉了下来。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韶远侯身上,希望他能有替他儿子寻找真凶之心从而放他一马,可是谁能想到韶远侯根本不听任何解释。他无奈之下只能暂时离开,让府中下人驾车前往谢府。期望谢忱能替他出个主意。
宣王府的护卫急鞭而行,马车快速驶到谢府门前。
容澜下车之后就想要入内,却不想刚走两步就被谢家人拦住。
“大胆,居然敢拦宣王殿下,你们活腻了?!”容澜贴身护卫立刻上前喝道。
谢府管家连忙告罪。
容澜见状挥挥手让护卫住嘴,这才对着管家说道:“陈管家,你去告诉谢大人,就说本王有急事要见他。”
“抱歉殿下,我家大人抱恙在身,眼下无法会客。”
“你说什么?!”
容澜猛的上前两步,死死看着褐色长袍的管家,双眼之中全是不可置信之色。
“宣王殿下,我家大人因小姐受伤之事急怒攻心,身体抱恙晕了过去,之前大夫诊治之后已经吩咐要静养……”陈管家硬着头皮在容澜几乎噬人的目光下把谢忱吩咐的话说了出来,还没说完,就见到容澜身旁的护卫紧紧握着拳头阴沉着脸恨不得吞了他,吓得他连忙后退两步,整个后颈上全是冷汗,却仍旧咬牙继续道:“今日大人已经向宫中告假谢朝几日在家养病,老夫人说为了大人身体,谢府这几日都闭门谢客不招待外人,还望宣王殿下谅解。”
容澜如遭雷击,他死死看着对他避之惟恐不及的谢家人,耳边仿佛还停留着前几日谢忱在他耳边表忠心之言,谢宜柳更是处处替他谋划,说是要替他拿下凌王让凌王助他一臂之力,心中苦涩之意几乎要溢出来。
他兀的笑了起来,眼角湿润,声音嘶哑,笑容之中却全是透骨寒凉,他紧紧抓着掌心,才能让自己不至于在这些下人面前失礼,可是掌心里却早已经已经是鲜血淋淋。
陈管家脸色发白,生怕宣王激怒之下会做出什么事情,谁知道半晌之后,容澜却只是收了笑声眼带森然的看着朱红大门后锦绣繁华的谢府。
“本王知道了,你转告谢大人,他今日所言本王定会一字不漏的记着,若这次本王不死,本王一定会好好报答谢大人今日“恩情”!”
容澜一字一句的说完,最后几个字更满是莫名寒凉。
陈管家只觉得心中发寒,抬头想要说什么,却见容澜已经头也不回的朝外走去。
那护卫狠狠的瞪着陈管家说道:“谢大人果然好本事,他今日如此待我家王爷,只希望谢大人真的能永远无病无痛,无!灾!无!难!”
“你!”
陈管家听着那人阴狠话语,猛的朝他看去,却见那人冷笑两声,直接转身朝着容澜追去,他跺了跺脚,嘴里骂了句“疯子”,然后直接命人关上了大门,而他则是回府内去禀报消息。
容澜从谢家门前离开之后,整个人身形萧索,护卫命人将马车跟在身后,而他却是紧紧跟在容澜身边。
夜色之中,容澜面色惨白,眼中全是讽刺笑容,他笑自己天真,笑自己愚蠢,明明早就知道谢家与他不过是互利互惠,却仍痴心妄想在他落难之时谢忱会帮他一把,更想着那个鼓动他除了邬埕的男人会真心替他出谋划策。
他早就该明白,谢家想要的只是一个皇子,一个能保谢家荣华永盛的机会,他们尽心辅佐的从来都不是他容澜。
他只觉得心头发凉,整个人都失了灵魂,他筹备这么多年,苦心经营这么多年,却一朝尽付流水,等到明日早朝之后,他容澜就会跌入泥尘永无翻身之地。
那护卫看着神色苍凉的容澜,正想上前劝慰几句,却不想突然拔尖朝着前方拐角的暗处猛然喝道:“什么人?!出来!”
容澜神色微怔,朝着那护卫剑尖所指的方向看去,就见到那里突然出现一抹红裙身影,她手提着灯笼,白皙的面庞上一双黑眸格外灵动,而在烛火映照之下,那一身火红之色耀眼之极。
容澜失神的看着那红衣女子,似曾相识,却又极是陌生。
“你是谁?”
芹兮扬唇轻笑,面上浮现浅浅梨涡:“我叫芹兮,想必宣王殿下应当知道我是谁。我家姑娘让我问王爷一句,十数年辛苦筹谋,忍辱负重,如今却尽付流水,宣王可甘心如此?”
容澜早在听到芹兮的名字时就已经面露异色,芹兮是谁他当然知道,当初在调查薛柔之时他就已经知道薛柔身边有两个贴身婢女,一个名为芹兮,一个名为芹言,他心里刚刚才消化了眼前这女子是薛柔的人,而当他听到后面的话语时更是面色微变。
他紧紧看着芹兮面无表情道:“甘心又如何,不甘心又如何?”
芹兮淡淡笑道:“甘心的话王爷大可回府,等着明日早朝,刑部将行刺‘真相’上书楚皇,楚皇降下雷霆之怒,不过王爷也不必担心,楚皇与你毕竟是父子,他就算再怒也不会取你性命,只不过从此之后王爷远离朝权再无如今殷贵罢了,也许等将来庆王活着福王登基之后,会还想起曾经有你这么个兄弟。”(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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