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吗?如果不爽,我可以再给你一拳。是什么仇,值得你痛下杀手。”我朝他吼道,声嘶力竭。
一种名为崩溃的东西,就这样防不胜防地袭击着我的全身心。饶是如此发泄,亦不能平息我内心如同猛兽一般地愤然。
但看光头佬,此刻两个嘴角都渗着鲜血,眼睛红的可怕。
“安然,我知道你愤怒,但是出现这样的局面,根本不是我或者你周老师可以把控的。”
“这种借口,你以为我会听?”我冷笑道。
光头佬忽然苦笑起来,从口袋中摸出一包烟,利索地点上,猛吸几口后,才悠悠道来:“你没发现,周鸿儒的身体,有些异常的变化吗?”
我冷哼一声,心里忽然生出一种不屑地感觉,甚至觉得,和这样一个敢做不敢当的人同行,是一种耻辱。
但就在我即将要反击的时候,眼前忽然闪现出周老师那个沧桑的背影。忘了是什么时候,我无意间瞥见他手臂上出现一片密密麻麻的深沉斑点,如同尸斑一般地可怕。
难道?我猛然抬头看向光头佬,他却是一脸的悲戚,低声说道:“死亡,有时候,并不可怕。反而是那种生不如死的滋味,日夜纠缠着身心的感觉,才会将一个人,一点一点地逼到崩溃的边缘。“
“光头哥,你别打哑谜,究竟怎么回事?”黑鬼忙问道。或者是光头佬真情流露的一席话太过煽情,以至于,黑鬼的眼角,都微微有些湿润起来。
“罢了罢了!”光头佬丢下烟头,狠狠的将其踩灭,随后捣鼓起自己的装备来。
只是,这一切,还来得及吗?
然就在此时,我脑海里猛然闪过刚才的那个小念头。我用余光瞥了瞥周清,她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饶是如此,我也不免狠下杀心。于是悄悄拔出手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嘭”地就给了她一枪。
“安然,你疯了?”黑鬼应声冲来,直接将我按到棺材上,但见他,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别闹。”我歪扭着身子,右手指向地上躺着的周清,道:“这女人才疯了。”
“丧心病狂啊你?这么好的一个姑娘……”黑鬼说这话的时候,甚至都带着哭腔。他一把松开我,忙跑到倒下的周清旁,随后手忙脚乱地翻背包,把急救箱拿出来后,那女人,却忽然化作一阵青烟,三两秒,便消散了。
“我擦,这怎么回事?”
我看着黑鬼讶异的脸,忽然觉得“欢喜”这玩意,非常害人。自从碰到周清,黑鬼的表现,就常常低于他的正常水平。连周清这样的存在,都傻傻分不清。
“你没注意吗?她对于周老师的死亡,无动于衷。并且,所有棺中女尸都是以她为模板的复制品。试问一下,棺中那些女人是什么情况?或者她曾经是周清,但现在,完全就是一个诡异的存在。留着,其实等于害了她。”
黑鬼一把将急救箱塞回背包,紧紧盯着我,问道:“你小子说的一套一套的,不过我还是没听明白。”
这时候,光头佬走过来朝黑鬼肩上一拍,笑道:“路还长,加把劲了。”
直到这一刻,我才恍然大悟,光头佬,也不过是一个性情中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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