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瞧了一眼尚在睡梦中的绿萼,峨眉紧紧的皱着。她身子那样的孱弱,躺在锦*榻上亦是那样的无助和不安。
“她进宫出了何事?她为何这般的怕?!”
浣月低声说:“奴婢只听说昨日有个宫女伤了皇上,被活活打死,只怕阮小姐受了惊吓罢。”
祁王顿时一怔。
“王爷,奴婢亦是觉得此事定有蹊跷,当时宫里只有宜妃,阮姑娘和皇上,那奴婢伤了皇上,倒没有去叫人去审,便直接处死。便是太后想追查此事,都没了证据……只是重重的罚了宜妃,只说管教下人不力。等姑娘醒了,我定会细细询问。”
李祁重重的叹了口气,只淡淡的吩咐道:“来你便问她罢……如今她怕成这样,你莫要再逼她。”
窗外的晨光愈发的亮,照进这深广的殿宇,整片屋顶都好似鎏金一般,褶褶生辉。屋子里那样暖,可他依旧觉得寒冷刺骨。
他只瞧着刚才那双清澈的眼,乱了心神。
那或许真的错了,这样一个干净的姑娘,如何能承受宫里的残忍和绝情。
她与宫里的每个人都那样的不同,在那个人人视人命为蝼蚁的地方,她却丝毫见不得任何血腥。
他倏忽之间想起了当初的自己。
人的选择只在一念之间,一念成了佛,一念坠成魔。
当初父皇临终之前只留他一人在榻边,苍老的脸上遍布沧桑,他紧紧的拽着他的手,眼睛里满是不舍和疼爱。
父皇虚弱的喘着气,在他耳边说道“我的儿,你告诉父皇,这皇位你可想要?”
“儿臣自小便时常见到宫中你争我夺的戏码,便不想永陷其中。儿臣见父皇处处权衡,处处精心算计,从未真正幸福过。”
“你素来性子淡薄,又不与人争,这样的孤寡之位或许不值得你留恋,也罢,就将它交给旁人来坐,朕昔日极力提拔你母妃一族势力,此生你定能安安稳稳,荣华富贵的做你的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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