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万将士齐齐高举戟戈,发出惊天动地的呼喊声,令人心中震荡,耳畔嗡嗡作响。
号角吹响,金鼓齐鸣,鼓声愈发的急促起来。
此刻绿萼才知道原来二十万大军分成六拨从不同的路瞧瞧的进京,云义只领着四万大军抄着小路过去,而金择巍则率领八万大军走水路,直奔向京城腹地。
此刻一堆将士来到绿萼与太子的帐篷,只说要将她们安排到金元帅的府邸,只说金宅戒备森严,又有几千精兵强将守着,自然是安全的。
绿萼却并未随着那群前来接的侍卫走,反倒冲出了营帐,直直的奔向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鲜衣怒马,云义银色的盔甲在清凉的月光下褶褶生辉,手里的利剑让人不由自主的畏惧。阮绿萼站在他的面前,刺骨的寒风撩拨起她鬓角的发,额上的细汗可见她适才跑的究竟有多急。
云义欲要踩磴子的脚顿住,身边的烈马不由自主的发出嘶鸣声,好像显得那般的急不可耐。
他的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你怎么来了?”
“你……能不能带我一起去?”绿萼深深的凝视着他,眼里的坚决让人不由自主的震撼,“我只愿和你们同生共死。”
云义看着她,沉默了许久,目光中竟带着几分的感动,静静的看着她道:“你莫要辜负了皇上的心意,亦莫要让王爷为您担忧。”
“不……我挚爱的人生死难料,可我却在这里苟且偷生,我不愿意。”绿萼的泪水溢满了眼眶:“你今日倘若不带我去,待你走了,我便自尽,你或许能阻止我生,可你却不能阻止我赴死。”
听到这话,他紧抿锋唇,“你这又是何苦?”
“云大人,我说道做到。”她说完从怀里掏出一把短刀,抵住自己的喉咙,面色坚决的道:“我说到做到,你若是留我在这里,我便一死了之。”
不知过了多久,云义的脸上的复杂之色慢慢的退却,取而代之的却是赞许。
他还是伸出了手,将她搀扶上了马,自己已坐了上去,双手猛拉缰绳,烈马飞奔而行,她脸上的面纱被风轻扬,露出绝色倾城的面容。
一路的奔波。
经过整整*的赶路,知道早晨才能在空旷的山地里驻扎,士兵们都在篝火里烤着在树林里猎来的野禽。
绿萼饿的早已是前胸贴后背,待云义将一只烤熟的鹿腿掰下来递给她,顿时大口大口的啃起啦。
她第一次随军出征,见士兵们都坐在地上侃侃而谈,空气空气中弥漫着烤肉的香气。
寒冬的风那样的冷,她一与我云义篝火旁取暖,她的脸被烤的通红,手里的鹿肉麻被吃了大半。
“他们这些人亦不知能有多少人能活着回来。”绿萼无端的感叹起,“将士百战死,壮士十年归。可怜他们的父母娘子,不知等了多少的时日。”
“大丈夫自然应当为国捐躯。”云义拿起酒囊里的酒饮了一口,“只可惜死在了自己族人手里,而并非是匈奴。”
绿萼听到此处,心口微微的发涩,却没有再说话,只是靠近篝火,探出冰凉的手取暖。
“我有一事相询,还望你坦白相告。”云义的声音在这寒冷的雪地里带着微微的轻寒。
“吞吞吐吐的哪里像个男人?”绿萼瞥了他一眼。
“为什么当初说要我娶你?你明明对我毫无感情的。”云义思酌了许久,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因为云大人是个好人,日后王爷登上皇位,世人最先容不下的便是我,我要么死要么与旁人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而唯一能帮我的人只有你。”
火光照耀着她的脸,她显得落寞而孤单,第一次云义觉得她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皇妃,不过是孤苦无依的女人。
他心里却还是忍不住的失望,眼神却愈发的复杂起来,李祁的送她进宫的计谋他亦是清楚的,她离开他,离开这是非之地亦是条最好的归路。
一路上,众人皆是趁着夜色从小路出发,为的是隐瞒实力,不让荣家的人发现动向。夜里云义将众位将士都叫到一起商议,不知过了几个时辰才散。
她心中虽有疑虑,却因为自己对调兵遣将之事半分也不懂,反倒自己相信云义这般做定有他的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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