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有件事属下不知当不当讲。”舒千城吞吞吐吐的,却瞧瞧的瞧着李胤的脸色。
李胤勃然大怒,“当年舒老将军亦是个风流人物,驰骋疆场杀敌无数,若是知晓自己的子孙唯唯诺诺的成这番模样,亦不知该如何心寒了,若想说的便说罢,亏得朕这般的看重于你。”
他自诩去远疆之事自己亦是立了功劳的,自己在圣上面前亦是得了脸的,原本亦是想为舒宝墨讨些东西的,孰不知竟碰了钉子,顿时吓得脸色惨白,再不敢提这样的话。
“属下只是想着祁王进京,皇上若直接捉拿他只怕会引得前朝不满,只以为圣上不顾恩情,残害手足。从北疆截获的信件,未必能证明祁王参与了此事。”
李胤叹了口气,“这些亦不是朕之所想,他有没有谋反之意朕还不清楚,但朕告诉你先帝遗诏之事你断不能透露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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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萼至舒宝墨寝宫之时,夕露沾湿了她云绸锦缎的宫衣,宫里的女子若不侍奉皇上,一都是巳时方才醒的。
她素来喜欢清静,便只领着珍珑一直沿着石径小路,走走停停的便到了。岂料到舒宝墨贴身的大宫女涵儿见了她,好似见了鬼似得赶忙请安。
“奴婢参见……参见皇贵妃。”
绿萼见她双手颤抖,脸色苍白的如同鬼魅,额头上似乎有冷汗冒出,顿时心下疑虑,“你家娘娘可醒了。”
“回皇贵妃的话,我家主子尚未起来,还请皇贵妃先回去,稍后便去给您请安。”绿萼见她手上濡着细密的汗珠,死死的攥住帕子,便道:“本宫既然来了,自然没有回去等的道理。”
“我家娘娘素来睡姿不雅,只怕会失仪,还请娘娘稍后,奴婢马上替淑昭仪更衣。”
一旁的珍珑见她这般的推三堵四,亦开始有所察觉,便怒道:“你好大的胆子,皇贵妃做什么还需要向你请示不成。”
Cn风徐徐,吹得绿萼衣襟翩跹,绿萼怒道:“你这般的拦着本宫,莫不是做了什么亏心的事情,莫不是宫里藏着男人不成?”
涵儿吓得浑身发抖,如筛糠一样,只觉得绿萼双目如利剑,好似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奴婢……奴婢……”
绿萼瞧了一眼珍珑,怒道:“堵住她的嘴,本宫亲自去瞧。”
她转身向舒宝墨的寝宫走去,远远地便听见女子的娇笑声,和男子低沉的说话声,虽说宛如黄莺,却仿若一把尖刀,直直的戳进她的心窝。
她霎时大怒,霎时狠狠的踹开了殿门。却见重重帷幔下却是两个身影,被霎时惊醒,霎时传来一个男子低沉的声音,“谁?!”
绿萼见光洁如冰的地板上女子和男子的衣衫交错着,一个牡丹色的女子的肚兜在罗衫下愈发的刺目。
“舒宝墨,你好大的胆子。”
随即一个男人从帷幔里冲出,赤着胸膛,虽头发散乱,亦看得出是颇为英俊的少年,见了绿萼霎时一怔。
舒宝墨亦顾不得旁人,只随手拿着一件披风遮住身体,“阮姐姐……你莫要告知旁人。”
“舒宝墨,你竟这般的步摇脸面,你可知嫔妃私通旁人可是什么罪名?”她用纤纤玉指指着那少年,怒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属下,在云将军手下当差的。”他瞧了瞧绿萼,冷笑道:“娘娘何必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当初您与殿下可亦是郎情妾意啊,如今娘娘何必五十步笑百步呵。”
绿萼气的发抖,牙齿咯咯作响,怒道:“你好大的胆子,莫非真的不敢拿你如何不成?”
“于郎你莫要胡说。”舒宝墨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一张清丽的小脸哭的梨花带雨,“阮姐姐,他便是我在舒府里的情郎。”
绿萼冷冷的望着舒宝墨道:“只怕谋害太子之事亦是他教唆的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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