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昭仪娘娘莫不是怀了皇嗣?”澹台云瑶的脸上满是笑意,“皇上,还不快叫太医瞧瞧,只怕要恭喜皇上了。”
“不过是前些日子感了风寒,身体不适罢了。”舒宝墨吓得脸色苍白,桌案下手掌死死的攥着素锦的帕子,却是满手的冷汗。
“朕瞧你脸颊通红,倒果真似病了,可宣了太医瞧了?”李胤放下手中的筷箸,“若身子不适,便回宫歇着罢。”
“即是病了亦要好好的瞧瞧。”澹台云瑶吩咐身旁的金串道:“适才给本宫送药的医女可离开了?可还在殿中?”
“回娘娘的话,还在偏殿为娘娘煎药。”金串跪在地上立即道:“皇上,可让奴才将她宣来?”
“臣妾这就回宫宣御医,今日是澹台妹妹生辰,只怕惹得这里晦气。”舒宝墨几乎是吓破了胆子,她亦知晓自己无论如何都留不得这孩子的,可不料自己尚未喝下那一碗堕胎药今日便有了大祸。
“何必这般的麻烦?”李胤的脸上有些不耐。“将医女给朕叫来。”
“昭仪娘娘,说不定您有了身孕,臣妾瞧着自己当初害喜厉害时,与您一般的样子呢,若果真有喜了,偏巧又是澹台姐姐的生辰,如今却是喜上添喜罢。”舒宝墨下首的洛婷倾虽是满脸堆笑,可笑意并不达眼底。
不过片刻那医女过来,小心翼翼的跪在舒宝墨跟前,恭恭敬敬的对脸色如血的舒宝墨道:“还请轻轻伸出手来,奴婢为您把脉。”
舒宝墨亦是吓得欲要夺路而逃,可亦是豁出了性命,她亦是后悔至极没有早早的将这份孽债除了去,如今竟招来这般的灭顶之灾来。
那医女不过诊了片刻,便瞧见李胤正瞧着此处,便赶忙回话道:“恭喜皇上,昭仪娘娘已有两个月的身孕。”
“你这庸医,昭仪娘娘是侍寝乃是三个月之前,如何会有两个月的身孕,你可瞧得仔细了?”温初珍脸色一变,心里的疑惑不由得脱口而出,再见到澹台云瑶静观其变的神情,蓦然间几乎明白过来。
“回娘娘的话,却是两个月的身孕的。”那医女吓得脸色如白纸,而她面前的舒宝墨亦是好似丢了魂魄一般,只愣愣的盯着龙座上的李胤。
李胤的脸隐隐在觥筹交错的暗影里,幽幽沉沉,不变喜怒。“顺公公,朕记得两个月前皇贵妃病了,朕去了淑昭仪的宫里,朕没有让记档……”
“却是如此,那顺公公赶忙躬身上前,那却是两月前的事情了。”顺公公脸上笑起来的褶皱都能塞进几粒麻子,可手心却渗出了汗,这两个月皇上日日专宠皇贵妃,何曾去过旁人那里,这莫不是睁眼说瞎话吗?
澹台云瑶几乎满脸的错愕,她这般费尽心思的一场戏,却竟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裳,却不由得强颜欢笑道:“臣妾果真要恭喜皇上,恭喜淑昭仪了。”
舒宝墨一眼瞧过去,众人都嘴里说着恭喜,众人皆在笑,温初珍在笑,澹台云瑶在笑,可听到她的耳中却是彻骨的冷。
酉时已过,宫内点起了灯烛,绿萼还在瞧着殿内金笼里的鹦鹉出神,便听见宫女过来回话,“皇贵妃娘娘,可要备膳?”
绿萼微微的皱眉,却瞧见去内务府拿份例的珍珑回来,见了绿萼便道:“皇贵妃娘娘,适才去内务府,只听闻今儿在澹台娘娘的寿宴上,医女给舒昭仪诊脉,只听闻昭仪娘娘有了两个月的身子了。”
绿萼听到此话正巧拿着金簪逗弄着笼里的鸟儿,却猛地失了手,那锋利的尖锐猛地戳进来那鸟儿的眼睛,霎时间那鸟儿痛的凄厉的叫着,扑腾着翅膀,霎时光洁的羽毛上站满了鲜血。
刚巧从殿外进来的珍珑瞧见了,赶忙过来,“娘娘,你可伤到了?”
绿萼好似失了魂魄一般,只怔怔的瞧着那叫的万分凄惨的鹦鹉,忽然急道:“皇上在何处?”
那宫女忙不迭的道:“皇上带着淑昭仪去了她的寝宫,只怕皇上不会陪着娘娘用膳了。”她有些不明所以,只瞧着绿萼的脸色惨白,急忙的走出殿外,急忙的吩咐道:“马上备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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