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还是谈谈怎么进城吧!”王衍之见陈文东有些生气,赶忙转移了话题。
陈文东低着头想了想,随即笑了起来:“既然我们进不了城,那就让郑英出城来见我们吧!我进城去联系一下这个郑英,就当是探探风了,你们俩在这里藏好了,哪儿也别去。”
陈文东把自己的头发扯乱,又在自己的脸、手和脖子上涂满黑泥,再加上连日跋涉刮得破破烂烂的衣服,活脱脱就是个小叫花子。
“小东子,这是周总管给我的印信,嘿嘿!现在你都是我的媳妇了,由你保管也是一样的。你把这个拿给郑英看,就说周总管托他给我们找一个安身之处,他自然会明白的。”说着周彦焕从怀里取出一枚玉指环交到了陈文东手里。
陈文东忽略掉周彦焕前半句话,从衣服上扯下一块布来,把玉指环包住,藏在了头发里,然后朝城门口走去。
守城的官兵见陈文东衣着破烂,满身泥污,倒是没有为难他,直接放他进城了。陈文东在城内略一打听,便找到了郑府,等看到郑府的大门,陈文东也不由愣了一下,这不是两年前收留他们的郑老爷家吗?等见到门房老伯时,陈文东心里哪还有半点怀疑,只是他现在身份特殊,并不想让郑老爷知道自己的底细。
“老伯,在下王二,有事求见郑英郑老爷,劳烦您通禀一下,就说有故人来访。”门房老伯怀疑的瞅了瞅陈文东,最后还是去通报了。
不一会儿,老伯便回来了,冲着陈文东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王小官人,我们家老爷有请。”
陈文东随着老伯进了屋,正对上郑老爷打量的眼神。见郑老爷眼神不善,陈文东倒也不慌张,他从容的站在那里,任人打量,一派坦然。
半晌,郑老爷哈哈大笑起来,“我听门房说,有故人来访,咱们认识吗?”
陈文东先是深施一礼,这才道:“郑老爷,咱们确实不认识,但是我想,这个您应该认识吧?”说着,陈文东从头发里取出玉指环,递给了郑老爷。
果然,郑老爷见到玉指环后神色大变,紧紧盯着陈文东问:“你认识周四海?他在哪儿?可是遇到了麻烦?你和靖边王府又是什么关系?”
陈文东听了郑老爷的话,心里也是一惊,他早就知道周府不简单,难不成和靖边王府还有什么瓜葛?陈文东虽然心里波涛汹涌,面上却是不显,对郑老爷道:“周总管确实遇到了麻烦,不过他现在不在林平县,我此次过来,是想请郑老爷看在这玉指环的份儿上,为我们提供一个容身之处,想必郑老爷不会袖手旁观吧!”陈文东说得模棱两可,也是有心试探这位郑老爷。
“呵呵,你说,我该称呼你一声小世子呢,还是周少爷!周少爷,我欠周四海一个人情,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我自然不会推脱,只是,我郑某人离开官场日久,对于朝廷的事情也是知之甚少。倘若您要找个安身之处,在下倒是有些办法,倘若有别的目的,那么请恕在下无能为力了。”
“呵呵,我只是周府的一名小童,至于您所说的世子殿下,我并不认识。”陈文东冲着郑老爷一笑,又接着说道:“郑老爷,您想多了,这玉指环的确是周总管给我的,我此次前来,也只求有一个容身之处。另外,和我同来的还有两个人,他们还在城外呢,您看……”
“呵呵,我看他们也不必进城了,我这就令人送你们去我的别院。我看小娃娃也是个明白人,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想必是知道的,我收留你们也是担了很大的风险,你们可不要犯糊涂哦!”说着郑老爷又别有深意的瞅了瞅陈文东。
“郑老爷一看就是个重情义、一诺千金的人,自然不会亏待了我们。您放心,我们不是那不知进退的主儿。”话说到这个份儿上,陈文东已经明白了郑老爷的意思,无非就是告诫他们老老实实的呆着,别给他惹麻烦。看来这周总管的面子也是有限呐,这老小子根本就不打算再深一步的帮他们。
“好!小娃娃的话,老头子可是记住了。哎,这两日我身体有些不适,就不出城送你们了。郑福,还不赶紧让人准备点饭菜,等小娃娃吃过饭,你找个得力的人把他们送到别院。”这郑老头说到“得力的人”时,还特意加重了语气,陈文东小眉毛挑了挑,缺什么都没说。
等郑福下去后,这老小子又装上了。“哎呀,这人老了,就不中用了,坐了这一会儿,身上就不得劲了,小娃娃,你先做着,我要回屋歇歇。”说着,郑老头就扶着腰进了内室。陈文东望着郑老头的背影,气得胃疼,这老头身体什么样他还不清楚吗?不过,这样一来,陈文东倒也放下心来,起码可以肯定,这郑老爷不会出卖他们。虽然有些话说得不太中听,但这也是人之常情,更何况他最后还是帮了陈文东他们一把,这就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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