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也没有将书抄完。
再者说,她真该给这具身体好好减减肥了。
“那也不能让姑娘您饿着肚子啊,奴婢找她们理论去!”
见她转身就走,冯霁雯皱眉道:“站住。”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丫鬟不仅嘴皮子厉害,添乱的本事也是不容小觑的。
“姑娘,您怎么……”貂蝉回过头来,一脸的匪夷所思。
似乎很意外冯霁雯怎么会变得这么‘怕事儿’了。
“你过去这么一闹,怕是要把我明个儿的饭也给闹没了。”冯霁雯横了她一眼,道:“去给我削个鸭梨儿,今晚便不吃饭了。”
“奴婢这就去……”貂蝉心不甘情不愿地出去了。
西施微微抬头看了冯霁雯一眼。
分明还是那张肥嘟嘟的脸庞,却又好像与以往完全不一样了。
……
次日,冯霁雯起了个大早,在院子里活动了一会儿出了些汗,才回屋洗漱更衣。
空腹吃了碗温水,卷起袖子继续抄书。
正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但对前世饱受病魔折磨而死的她而言,能活着,且拥有一具健康的身体,便是天大的恩赐了。
抄抄书什么的,权当做是练字儿怡情了。
况太妃倒不知她还有这般苦中作乐的心思,只是在瞧见冯霁雯捧过来的厚厚一沓抄本之时,抬起眼皮子多看了她一眼。
“人都说字如其人,我倒是没想到你虽朽木难雕,离经叛道,却是下了苦功夫练了手好字的。”况太妃望着那一排排整齐规范的蝇头小楷,不咸不淡地说着。
冯霁雯厚着张脸皮道:“多谢太妃夸赞。”
前世她养病的那段时间里,能做的事情太有限,抱着打发时间的心思,跟着一位头发花白的忘年病友学起了书法来,本是一时兴起,后面却是逐渐地喜欢上了将心绪倾注于笔下,挥毫之时的那种畅快感。
蝇头小楷只是顺带着练了练,她最擅长的还当是宋徽宗的那手字。
“你哪只耳朵听见我夸你了,纵然是夸,夸的也只是这字。”况太妃很不给面子,放下手中的抄本,便赶了冯霁雯回去。
冯霁雯如获大赦,从门中踏出来的那一刻,竟有种死里逃生之感。
她真怕况太妃一个不高兴,再罚她跪上一个时辰。
西施也很讶异太妃今日竟然没有出言教训自家姑娘,当即抬头往正东方瞧去,想印证一下今日的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儿冒出来了。
主仆二人一路朝着后禅房走去,却在半路上被玉嬷嬷给追上了。
不愧是宫里出来的人,玉嬷嬷虽走的很快,却并不给人心急慌张的感觉。
就连走到了冯霁雯跟前,也是面不红气不喘的,让冯霁雯看的暗暗佩服不已。
“庵外来了位姓章佳的公子,是来寻冯小姐的,静云庵是清净之处,历来不许外男踏足,冯小姐还是出去见一见,将人打发走吧。”玉嬷嬷的口气依旧冷淡,将话传到,便转身折回去了。
待她走远了些,冯霁雯则满面茫然地看向西施,忙问道:“什么章佳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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