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见傅恒夫人摇头。
“应是金家人传出去的。”她似笑非笑地道:“只是尚且不能确认,故而并未敢传得太开。想必是怕到头来落了空,再丢了自家的脸面吧。”
虽早知福康安将金溶月视作了心尖尖上的人,但听到这些,冯霁雯还是感到意外。
她意外的是消息既是金家放出去的,而今金溶月又与福康安私下见面,那么显然是整个金家上下都十分中意这门亲事——由此而见,金溶月是有意将福康安这万年备胎给转正了……
忽然得了女神垂青,福康安此刻的心境可想而知。
可傅恒夫人的态度看起来就有些微妙了。
“不知夫人何意?”冯霁雯随口问道。
“且不说金家涉党争,单就金家二小姐这等堪比天高的心性,便不是我傅恒府能够消受得起的。”傅恒夫人语气淡淡,却透着股断定的意味。
冯霁雯听罢笑了笑。
她便知傅恒夫人这双眼睛要比任何人来得都要亮。
金溶月的那些小把戏,拿来哄一哄福康安许是顶好用的,但若想连傅恒夫人也一同糊弄过去,却是痴人说梦。
“先前那次你过去,瑶林跪在院中不起,为得便是此事。”傅恒夫人不疾不徐地说道:“我也曾劝过这位金家小姐,以免最后闹得不好看,却也是白费口舌。”
冯霁雯听了脸色有着一刻的复杂。
金溶月与福康安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傅恒夫人夹在中间,对着这么一个情迷心窍的倒霉儿子,无疑是受累了。
“索性我便暂时不去管他了,任由他去。”傅恒夫人道:“人性这种东西,一时易藏,可一旦离得近了,再稍有些时日,总能露出点儿什么来的。”
尤其是傅恒府如今模棱两可的态度,换作谁只怕都觉得没底。
只要一没底儿,就更容易走错了。
譬如金家放出消息这一步,便已是大错特错。
而劝也劝罢了,既是不好使,那金溶月究竟会走错至何种地步,又会造成怎样的结果,便与他们傅恒府没有半点干系了。
“夫人这法子固然是省心省力,可难免过于费时了些。”冯霁雯由衷地道:“若是一年半载也不见成效,届时只怕是不好收场。”
端看福康安在金溶月面前全然不带脑子,心上人做错了事情根本无需开口解释,他就能给自行洗白的模样,傅恒夫人这场‘听之任之’的投资,风险委实是大了些。
傅恒夫人点了头。
“你所言确也不假,若单要靠他这草包脑袋来了结此事的话,我怕是要将头发都给等白了。”
冯霁雯笑了道:“那看来夫人是胜券在握了。”
虽不知是有着什么别的依持。
她虽未深问,但傅恒夫人自一开始便未有要瞒她的打算,故而便将自己的全部用意皆与她一一言明了。
傅恒夫人说起了佳芙自永瑆府中发现的那些往来书信。
而冯霁雯在听到傅恒夫人打算明日便将这些书信呈给皇上之时,说是震惊也不为过。
虽说这种将‘麻烦’抛给别人来解决的做法很是轻松,可是……如此一来,无疑会致使十一阿哥在皇上面前形象大跌。
一个皇子的德行,无疑是极重要的。
“瑶林是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犟头性子,我若是将这些书信直接交与他看,他只怕是信也不会信的。”可若是这个人换作了立场与她截然不同的当今圣上,一切则会不一样了。
S:这章补昨天的,但二更的时间有点悬,大家最好是明早看^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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