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珅?”永瑆笑了一声。
嘉贵妃的眉心抖了一抖。
他还在笑……?
很好笑吗?
“不就区区一个和珅吗?那冯英廉都已经傻了,再没翻案的可能,英廉府没了,他和珅又能搅出什么风浪来?”永瑆一脸‘宽慰’地道:“依儿子看,这和珅不过就是咱们手心儿里的蚂蚱而已,想捏死随时便捏死了,额娘您实在不必这般杞人忧天,自寻烦恼。”
嘉贵妃看着他,发出了一声极古怪的冷笑来。
他这幅倒过来‘安慰’自己放宽心,万事不必愁的模样,还真是‘天真可爱’啊……
时至今日,她才真真正正地意识到什么叫做朽木不可雕。
往前她以为只要有她在,处处占足了先机,不愁大事不成。
可这些全然抵不过一个专扯后腿专添乱的猪队友在!
烂泥就是烂泥,不是这块料儿当真就不是这块料儿,是任凭别人怎么扶持也成不了大器。
她算是彻底服气了。
今日全当她不曾来过。
往后也再不会来了。
再多看这蠢货一眼,算她输。
……
晚间,冯霁雯替和珅的手臂换了药。
换药熬药日日都是她亲自经的手,一来是没办法替他分担疼痛,只能尽力为他做好这些琐事,心中也能好受一些。二来则是对他中毒一事心有余悸,不敢将这些事情轻易交给别人来做。
好在有玉嬷嬷给的生肌膏在,伤口恢复的还算快。
“今日大爷将弹劾金简的折子递上去了?”将纱布细心地缠好,替他将衣袖放下之后,冯霁雯抬头向他问道。
和珅点了头。
“夫人这手临摹他人笔迹的功夫真可谓炉火纯青,连我也看不出纰漏来,足以以假乱真了。”他笑着说。
今日他将一封密折夹进内务府收理的折子中一并送去了御书房。
折子里罗列了金简贪污受贿,结党营私的明细,从收受贿赂的对象到数目,皆一一细述了。
金简贪污受贿在朝中并不是什么秘密,但因其党羽庞大,又有景仁宫与十一阿哥撑腰,无人愿意自讨苦吃罢了。
和珅自然也‘不敢’明晃晃地去得罪他们。
所以他并未在折子上署名。
且还让冯霁雯临摹了于敏中的笔迹。
说起来,这做法还挺丧心病狂的。
“不得不说,这金简单单只是一条贪污受贿的名目,罪状也真是够多的,足足写了十页余,我手都酸了。”
“那我给夫人揉一揉。”
夜雨沙沙,越发衬得室内温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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