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是急糊涂了,一心只觉得想找大哥解惑求救,却忘了大哥整日在外忙于公事,比不了他闲人一个。
“到底出什么事儿了?您倒是跟奴才说说?”刘全满眼疑惑地再次发问。
他与和珅和琳兄弟二人一同长大,非一般主仆可比。
和琳想了想,觉得刘全虽比不上大哥聪明,但也是个有名儿的机灵人,没准儿也能给他出个法子什么——
他眼下可算是病急乱投医了。
“我问你……往常脾气最好的姑娘家,近日忽然改了性子,动辄便哭……你越劝她哭得便越是厉害,这是为何啊?”
刘全一听这莫名其妙的话,即是愣了。
可打眼瞧着二爷这幅恨不能抓耳挠腮的神情,刘全眼中不由闪过一道疑色。
他似乎已经隐约猜到了什么,试探地问:“那这位姑娘每每都是为何而发脾气?”
他这一问算是提醒到和琳了。
好像……还真都是因为类似之事?
“因为……别的姑娘?”和琳的声音慢慢低了下来,边思索边往下说:“头一回是因为……这一回开始倒也好好地,我原以为是消气了,后来也是因为我又提到了……”
他说得含糊不清,精明如刘全,却已是听得十分明白了。
“我的二爷啊。”他叹气摇头道:“您若连姑娘家吃了醋都瞧不出来的话,那往后可怎么办哟——”
“吃、吃醋?”和琳脸色古怪地凝固住。
“可不是么。”刘全既是发愁、既是不解地道:“您说说这老天爷怎么如此偏心?您同大爷分明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旁的便不说了,可这男女之事乃人之常情,您竟也被撇了不止十万八千里——您瞅瞅大爷跟太太,夫妻之间生生都给处成一则佳话了!您呢,却是一窍不通,跟睁眼儿瞎一样!”
这话说得痛心疾首,和琳却听出了共鸣来。
他点着头道:“我也是这么觉着……要不然也不能火急火燎地来找大哥帮着救火啊……”
这话本是不假思索地就冒出来了,说罢遂连自己也意识到了不寻常。
如此想来,他竟是把自己与半夏比之为大哥与大嫂了……?
这,正常吗?
和琳觉得有一道响雷在头顶炸开,炸得他魂飞魄散,却又缓缓清明起来……
“既是弄明白了,还不快去哄哄人家半夏姑娘?”刘全催促道。
和琳怔怔地点头,又忽然抬头。
“你……你怎么猜到的?”他分明半个字都没提啊!
刘全哭笑不得地“哎唷”了一声。
“这还用得着猜吗!”他指着自己的眼睛,道:“二爷啊,奴才这双眼睛又不是拿来吃饭的!……这阖府上下,看不出来的只怕是少数!”
“……!”
竟、竟是这样吗?
和琳红透了一张英气的脸,转过身去,走得飞快,却偏偏觉得每一步都踩在了软绵绵的云里,不切实际又格外飘然。
……
冯霁雯赶至大理寺,下了马车,入目便瞧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且大理寺外一反常态地守着许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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