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缺见林花枝脸色苍白,好言道:“这事还请姑娘不要外泄,也算为那丫头求个福份。”
林花枝回过神,忙道:“魏爷请放心,我省得这里面的轻重,只是真真没想到明月死的这般惨,我……我……”这话到后面,林花枝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得轻叹一声。
魏缺见林花枝神色之间也不似做作,想了想便道:“我听得承化观玄光道长有大神通,可做鬼傀儡,进黄泉时,阎王见傀儡是个全活什,便不会把人打入那畜生道。”
林花枝忙谢过魏缺,送出门时,私下里塞了几块碎银给魏缺,说是与明月结个善缘。
等魏缺走远,林花枝一回头便见杏儿呆呆坐到一旁不住哭泣,明月死时的惨样光听魏缺一番描述也吓到了她。
林花枝轻轻一叹,上前低声安慰杏儿,又向杏儿保证,明天定去承化观求玄光大师显大神通,这才让杏儿微微有些好过。
林花枝这般为明月着想,不是图什么,只是她是死过一次的人,知道有些事死了就没必要再去追究,何况明月死的那般惨,林花枝觉得不管怎么说,让死人好好走过黄泉路也是一份福德。
见家里还有一些昨天没烧完的黄纸冥钱,林花枝便打发杏儿去屋外全烧给明月。
站在院井中,见杏儿守着火盆蹲在一旁,不住小声念着,林花枝这心里有几分沉重。
身后传来轻柔的脚步声,回头,林花枝见春白抱手站在她身后,看着杏儿,脸上神色较为凝重。
“之前来找你时,见有官府的驿马停在院外,怎么?有官差来问话?”春白是个聪明人。
林花枝点点头:“是,家里来了官差,你来之前才走。”
“关于明月?”
林花枝再点点头,沉默了一会,她才开口道:“恐怕是崔婷的意思,所以官差才会找上我。”
春白眼眉一抬,想了想:“如果我是崔婷,身边的丫头出了这样的事,第一个想到的应该也是你。”
“所以呢?”林花枝扭头看着春白,“意思我还要感谢崔婷不成?时时刻刻挂着我。”
春白呵呵笑了起来:“我可没开玩笑,若是一般丫头也就算了,那明月怎么说也是崔婷的近身大丫头,打狗也要看主人呀。再者昨天又是中元节,明月又死在西街的鬼市上,出了这样的事,传出去,是严少白丢脸。”
林花枝自然知道,明月的死不会引起太多人的同情,大家要看的无非是严少白和严府是个什么态度,再加上明月死的时候,又是在崔大人即将到江东府这当口,这里面有什么幺蛾子谁都不敢说。
林花枝不愿再在这事上多说,问:“早上托你办的事怎么样?”
“找人放出了话,我估计这个时候,毛家那边也不清静。毛大嘴走黑捞偏门,手上本来就不干净,就算没人敢去找他问话,可是私下里总有人会问。这事可大可小,就看毛大嘴怎么处置。”
林花枝听春白这意思,闹出的动静比她想象中还要复杂,她也没功夫去打听春白是怎么做的,她现在关心的无非是两件事,一是陈宗氏族手里的染坊,二是崔大人来江东府后,又会出现什么问题。
“你在京里也是个名人,对崔大人,你有什么看法?”
“你是问崔元?”春白顿了顿,“是个很好看的男人。”
林花枝忍不住想翻白眼,她明明问的不是这个意思呀。
崔大人原是叫崔元?
好看的男人?
有点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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