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凌想了想:“要不你去张家避两天风头?”
林花枝摇摇头:“那倒不用,再说,崔元又不清楚我去玄华观里做什么,反正我是和他说,我不放心林雨阳所以跟着去,崔元又不是傻子,拿我做文章说事,能威胁得了谁?我也没那个资格去威胁人。”
青凌一想,林花枝说的也在理,可是对于崔元,不要说林花枝了,旁人也觉得崔元太深不可测,稍有不注意,就会被崔元算计。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对了,你见到吴尚宫了吗?”
“远远见了一面,没说上话。”林花枝那个时候只顾着不要被人认出,再说了,她见到吴尚宫时是在诗会上,她总不能冒然出现在吴尚宫面前吧。
青凌呵呵一笑:“那我比你幸运,我不仅见了吴尚宫,还和她说了话。”
林花枝一惊:“什么?唉呀,那……那你同她说了什么?”
青凌忙道:“只说了一句不紧要的话,不过我以为,以后有机会见到吴尚宫。”
林花枝不解,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青凌有些小得意:“全因你有个好兄弟啊,诗会结束后,长公主特意把林雨阳叫去说话,我听长公主的意思,允林雨阳可常常去玄华观喝茶游玩,这可是天大的好机会。”
也不知道是不是惊吓过度,林花枝半天才惊呼:“你说的可真?”
青凌用力点点头。
林花枝终于可以安心的舒一口气,长主公除了偶尔会举行诗会,每个月还会固定举办一次茶会。能参加长公主茶会的人大多是朝内高官或是当今名士,长公主许了林雨阳这样的机会,无形中是在帮林雨阳搭建他的关系网。
青凌不无感慨的道:“以后咱们也算是有靠山了。”
林花枝笑了起来,可不,最少占着长公主这亲口许诺,她也不必再像以前那般受人欺负,特别是受崔元的欺负。
憋闷了一天的心情突然变得开朗,林花枝只觉眼前一片光明,她终于可以放手与崔元斗一斗。
啊,今天晚上的月亮真不错。
林花枝临睡前如是想。
……
第二天,林花枝带着好心情去了孙府,与孙正明的见面也算得上愉快,虽没明说,可是还是明显能看出,当听到以后行事可能会与崔元有矛盾时,孙正明当场就拍着胸脯道:“怕个鸟,崔元就一个阴险小子,成不了气候,有我呢,妹子不用怕他。”
在没见孙正明之前,林花枝一直以为孙正明是个如同崔元那般的人,可如今一见,却发现孙正明是位个性相当爽快之人,说话直接而不做作,林花枝倒是很欣赏孙正明这种脾性。
此时,市面上所见布匹料子共分为绫、罗、绸、缎、纺、绉、纱、绒、绡、锦、呢、葛、绨、绢十四类,后三类为平民百姓所常用,陈素月生前陈家染坊主要生产织制绸缎纱绡葛绢,而孙家则着重生产织制绸缎纱锦绒绨,从崔元给林花枝那方帕子可见,崔家生产织制偏向于孙家。
所以,林花枝想结合孙家的实力,主攻绫罗和绸缎,这四种制物为皇宫和达官贵人所喜,也是一种身份地位的象征。如果能取得这四种制物的岁贡,其中的利润非常大。
孙正明听了林花枝意见后,拍手道:“如果做的好,就不是岁贡那么简单了,那是皇贡,是天大的福份。妹子,你说吧,孙家能帮上什么忙?”
林花枝笑了起来:“我这有一种新织法,锦葛布,可是这种织法还达不到我的要求。我听得孙家今年出了一种料子,似纱似绒,这可比我说的锦葛布强多了。我是想能不能两者结合一下,织制出新的料子?”
孙正明微微一怔:“你怎么知道我孙家出了新料子,这事没几个人知道呀?”
林花枝道:“本来我也只是听说,可是听了孙公子这话,我可以肯定了。”
孙正明不由大笑起来:“好呀,原来是在诈我。不错,我们是有新的布料,可是其中问题不是没有,好比着色不均,易破损。我也头痛呀。”
林花枝指着坐在一旁的青凌道:“着色上我们有高人可以解决,关键是布料织制,这个孙公子是行家,还望你多多指点。不过,咱们时间不多了,要加紧一些。”
孙正明点头:“你放心,我这次上京,带来了我们孙家最好的织布娘,不会误了大事。”
林花枝和青凌同时一笑,齐声道:“一切就有劳孙公子。”
三人喝着茶,这时,有小肆进来。
“公子,有人拜访,说是公子的旧识。”
孙正明将茶碗一放,问:“是谁?”
“是个年轻妇人,姓崔。”
林花枝坐在一旁,心里一动,姓崔,莫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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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楼天半起笙歌,风送宫嫔笑语和。月殿影开闻夜漏,水晶帘卷近秋河。(顾况《宫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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