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
长剑直中心口。
那将士甚至都没来得及吭上一声就咽了气去。
慕容雪大惊,不解地瞪大了眼睛看向东方凌,急道:
“王爷你在干什么?不是要留着他去指认靳林吗?不是说不可以把靳林这样的人再留着吗?为什么要杀了他?”
东方凌耸耸肩,道:
“原本是这么想的,可是后来我就改主意了。靳林是该死,但是我会再想另外的办法收拾他。”
“为什么?让他去指证,这才名正言顺啊!”
“什么名正言顺?”东方凌无奈地摇头,“当初留下你,买通的人里面就有靳林一个。他不敢明着与本王为难,这才跟太子合谋暗里使绊子。要是这时候正大光明的跟他撕破脸,免不得把事情都扯出来。得不偿失!”
“……”慕容雪深吸了口气,暗道有理,也对东方凌的细心存了感激。“谢谢。”她轻言。
对方摆摆手,“不用谢我,冒险将你留下,如果这么快就让你死了,我的损失岂不更大!”
慕容雪无力地扯扯嘴角,不愿在这密室里多留,一转身自顾地往外走去。
还站在原地的东方凌忽然开口,冲着那小小的背影轻语一声——
“雪儿。”
她身一颤,止了脚步。
半转回头,不解地看了回去,确是有些想不到这样的称呼竟会从东方凌的口中被叫出来。
“王爷有事?”她的表情木然,虽心起涟漓,但在面色上却是一点波澜都看不出来。
“没事。”东方凌摇头,“去吧!昨儿折腾一夜,今天又起这么早,回屋歇着去,没事了。”
慕容雪点点头,再不多话,三晃两晃的出了密室。
他无奈轻叹,也不知道为什么,越是对着慕容雪那张精致得无可挑剔的脸,越是觉得不应该再让她沾染太多的血腥。
那种感觉就好像犯罪一样,就好像是亲手把一朵纯洁的白莲扔进了淤泥,那么残忍、那么无情。
说是让歇着,只是慕容雪的心却是一刻也歇不下来。
脑子里头团团乱,一会儿是东方凌执剑刺死那名将士的画面,一会儿又是他在背后叫自己“雪儿”时的声音。
一个极寒,一个乍暖,让她分不清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东方凌。
坐了一会儿,那个与自己眉目间有几分像的女孩又被想起,或者说,她从来没有忘过。
当然,记得更清楚的,是隐逸那几句话。
她知道自己并非是攀了高枝就不要妹妹,她只是不知道有那个人的存在而已。
但是现在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
下意识地站起身,往东方凌的卧寝方向看去。
去求他?
不行!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与东方凌之间只不过是一场cl裸的交易,她助他五年,他保她性命。
如此直白的利用关系,人家不可能再去管那些对自己无利的麻烦。
那么……能帮忙的就只有隐逸了。
“咣啷”一声把门推开,一股冷风猛地灌了进来,冻得她直缩脖子。
门口站了一人,正端着一碗汤水,慕容雪冷不丁儿的一拉门,倒是把她吓了一跳。
“碧晴?”慕容雪一愣,不好意思地笑笑:“吓到你了吧!”
“哦!没事!”见她侧了身,碧晴大方地走到屋内,将手里端着的碗放桌案上一放,道:“王爷说现在天寒,看你太瘦弱,就让我煮了碗甜汤给你送来。喝点暖暖身子,再补一觉吧!”
慕容雪扯了个苦笑,伸手向碧晴的脸上一指:
“你也没比我好到哪儿去,自己照照,眼圈儿都黑了。我看要补觉的是你不是我!”
碧晴轻叹了声,揉了揉她的头,道:
“那怎么一样!我不过是个下人,就是侍候主子的,哪有大白天补觉的权利。”
“那我呢?”慕容雪指了指自己,“我不也就是个下人?跟你有什么区别?”
碧晴看上去跟东方凌的年纪差不多,算不上漂亮,但是整个儿人淡淡的,给人一种很平静很安逸的感觉。这莫云轩的内院儿在她的主持下,一切都有理有序井井有条。
她去找隐逸帮忙
慕容雪自然知道她是下人,可是也明白,她在这莫云轩的地位可比那些宫奴丫环们高得多。
“当然有区别。”碧落还是那副可亲的模样,轻轻地道:“雪姑娘,咱们自家人,也不用掖着藏着。我知道王爷是什么时候把你带回来的,自然也明白这样做王爷要担着多大的风险。别觉着凌王残暴无情,那是对旁人、对那些想要害他的人那会那样。他既然救了你,今后就也一定会护着你,你虽自称奴婢,但跟我们是不同的……快喝吧!暖暖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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