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双眼眯起,心道:或者说,那主意根本就是白莫生给他出的!
一转念的工夫,却见那白莫生正执了一把四季都拿在手的团扇向他这处走来。
他不解,却也不动声色,只是在人快到了近前时,冲着身边的一张椅子指了指,道:——
“白先生请坐!”
白莫生也不客气,摇着扇坐了上去,之后悠然开口,道:
“凌王爷雅兴,怎么不去跟那边跟着热闹热闹!”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几位皇子正齐聚在一起,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一个个都笑得前仰后合。
东方凌扯了扯嘴角,摇头:
“本王没那兴致。”
白莫生也不多问,却是将目光直投向了站在他身后的慕容雪。
瞥了半晌,忽然冲着女孩招了招手,而后轻声道:
“丫头,你过来。”
慕容雪没动,却是向东方凌看去。
见其点头,这才移步到了距白莫生两步远的地方,然后站定。
“奴婢见过白先生。”
她自然不知道这白须老者是什么身份,只是听到东方凌称其为白先生,便跟着叫了。
白莫生点点头,依然盯着她一直看去。
三人都没有说话,也不知是过了多久,忽听得一个飘逸的声音自白莫生的口中幽幽而出。
他道——
“你是谁?你的命盘不属于这里。”
慕容雪心中一颤,暗道一声厉害。
她知道这世上总会有一些能人异士,别说古时,就算是高唱着以科技为本的二十一世纪,还是会有那么一小部份人站在了与科学隔了一层薄纱的另一面。
所谓玄学,其实就是还没有解得懂的科学。
这白莫生……
“姑娘富贵一生,可不仅仅是母仪天下而已。”
不经意间,白莫生的声音再次入耳,却说得身边两人都同时瞪大了双眼。
东方凌最先有了反映,却是一扭头,冲着慕容雪道:
“去莫云轩给本王取件披风来,这天儿是越来越寒了。”
“哎!”白莫生却是一摆手,很干脆地道:“凌王别急!”再举扇向场内指去,此时正有面具舞者上得场来,卖力地跺着刚毅的舞步。“你看!”他又开声,“好戏就要上演了呢!”
两人还没明白过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忽然间那场内舞者的舞步开始加快开来,团团翻转,惊得四座连声叫好。
慕容雪握了握拳,一种强烈的危机感由心而起。
她看向东方凌,只见对方也攒紧了眉,却是将目光又往白莫生处投去。
“白先生走的一步好棋啊!”他放音冰冷,一点都不掩饰自己的不满。
那白莫生也不介意,还是那一脸淡然的笑着,而后道:
“王爷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你不做,它就不会发生。既然事情早晚都要发生,那么为何不趁早下手,寻一个于己有利的时机?”
说话间,已有舞者的身形开始向武帝近处移动。
待还差两步便上到台阶时,突然前排的几个人凭地而地,直拔了几丈高,同时手臂前探,几只明晃晃的匕首直奔着目标之人就刺了过去。
武帝大惊,抬手抓起一坛摆在面前的美酒就向来人砸了去。
“咣啷”一声,酒坛应声而碎,但却阻挡不住刺客的尖刀。
武帝年轻时多年征战沙场,如今年迈,各方病痛都一捅而来,身子早就不如从前。
足有五名刺客同时刺来,一时之间,他不知该往何处去躲,只伴着身边妃嫔的惊叫声愣在当场,直盯盯地看向那几把利刃。
“护驾!”也不知道是什么人突然喊了这么一声出来,立时间,大批的je军齐齐向主台前奔来。
兵戈相向,总算是将这第一波来袭成功地挡住。
可是第一波退去,第二袭马上就来。
那些面具舞者就像是潮水一般齐齐涌向武帝,与大批je军混战到一处。
另有几个刺客却是偏走了开,直奔向距离东方凌不算太远的隐逸而去。
慕容雪疾扭头,单手下意识地摸向腰间装着针的锦袋。
却在这时,忽听得一个已经窜至隐逸近前的人高声叫道:
“主子!快走!”
隐逸大惊,对于这场突出其来的状况他本是当戏在看。
毕竟这是在炎赤国,刺客要杀的也是炎赤的皇帝,说起来与他并没有什么关系。
他只要自保,旁边的无关紧要。
可是这时,身前的刺客却张口就管自己叫主子,着实是将他跟常欢都震得不轻。
“你们是何人?”他厉声问去,“乱认什么主子?”
站在他身后的常欢这时候也反映过来,跟着便道:
“对!你们是谁!这是东盛的太子,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哎呀主子啊!”那人一跺脚,回手自怀里摸了个物件儿出来,往前一递:“属下是皇上派来的人!皇上有命,不管刺杀炎赤国君的行动成功与否,都要先将太子救出!”
隐逸皱眉向那物件儿看去,那是块儿腰牌,上头烫金的大字清清楚楚地烙着一个“隐”字。
他自然认得出,那是东盛皇族的特有之物。
除了他这个太子,持有这样一块腰牌的,还有他的父皇和母后。
见隐逸还愣着,面具人又急声道:
“主子!还等什么,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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