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什么吵,都给我滚出去。”原本拦着周姨娘的几个丫头互看了一眼,便退了下去。
“你也给我滚出去,现在我不行了,你就摆出这样的一张死脸给谁看呀。要改嫁就赶快走,看着你就晦气。”
周姨娘看了眼面如死灰的卢庆,虽然盖着薄毯子,下面却已经隐隐有血在渗出来,不由打了个寒颤,看来他真的是不行了。
原本周姨娘父亲是荣侯夫人的堂弟,也是个富贵人家,可是自己只是小妾养的,嫡母又是极其厉害的,撺掇的父亲要将周姨娘嫁给有钱人家继配,偏偏那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子呀。
这个堂姑姑说的好听是贵妾,其实也还是小老婆,但是比起那五六十岁的老头子,这个表哥的确是好了太多了。要是回去被嫡母还不知道要怎么修理呢。
就算这个卢庆不行了,自己在这个家还能混个温饱,虽然自己的孩子没了,可要是蒋洁死了,那个孩子由荣侯夫人教养,到时候还不是跟着自己亲。
周姨娘看着眼前这位爷不由满含着热泪,情真意切的说着:“表哥这是说哪里话,一日夫妻百日恩,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我就算死也要伺候你的呀。”
卢庆本是满腔的怒气没处看,看着平时对你自己伺候也算精心的周姨娘这样,想想平时的恩爱,也算是软了几分:“好啦,不走就不走吧,你刚失去了孩子,回去好好养着吧。”
周姨娘看着这个窝囊的男人,不由火又忍不住网上窜着,却又不得不做出伤心欲绝的样子:“孩子没了,爷这样,我怎么能休息的下去。爷一定要好起来,白白便宜了贱人。”
卢庆看了眼满是痛恨的周姨娘:“你说什么?”
周姨娘起来,坐在卢庆身边,“本来我福薄死了就死了,只是爷伤成这样,我们的孩子又没了,以后侯府不就是只有宣儿一个子嗣了么,正好随了她的意,以后的侯府就是她的了。”
卢庆猛地坐起推了周姨娘一把,感觉着更强烈的剧痛袭来,卢庆只觉得痛不欲生,咬着嘴唇咽了一口口水,已是满头的冷汗。
“爷,你推我做什么,我有说错么?那贱人生了宣儿之后就一直病怏怏的,自怨自艾招了爷的厌恶,又嫉妒我怀有身孕,担心我们的孩子抢了宣儿的爵位。她自然要先下手啦。”
周姨娘看了满脸苍白的卢庆,眯了眯眼睛道:“其实宣儿是爷的子嗣,也是聪明可爱的,继承了爵位也是好事,只是白白便宜了她,宣儿又是跟她亲,以后侯府怕是要她说了算了。”
卢庆开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苍白的脸上已经青筋根根暴起,原本的清俊少爷已经变得狰狞可怕,又一下躺了下去,紧紧的握住拳头,狠狠地锤了床几下。
“去把那个女人,宣儿跟我娘都叫过来。”
卢庆看了眼看着自己发呆的周姨娘,怒吼道:“快点的,发什么呆呀。”
周姨娘看了眼卢庆,嘴巴只是轻轻的抽了抽便出去了。过了一会,荣侯夫人,蒋洁,宣儿,周姨娘都站在了卢庆的床边。
卢庆看了眼躲在蒋洁身后的宣儿,不由觉得心酸,这唯一的儿子跟自己终究是不亲的,想到以后自己要仰人鼻息的活着,还要那些人还不知道要怎么笑话自己呢,眼中显出了一丝决然。
“娘,一直以来,儿子不听话,老是惹你生气,以后只请你保重身体,善待宣儿,切不可像我这么骄纵了。”
荣侯夫人看儿子说出的话就像交代后事一样,终是动了气,握着卢庆的手不放:“我可怜的儿呀,当初叫你不要娶,你就是不肯,现在把你害成这样,这是要挖我的心啊!”
蒋洁看着荣府夫人哭的凄惨无比,只是拉着宣儿的手什么都没有说。荣侯夫人自蒋洁进门就一万个看不上,又是儿子决议要娶的无奈被迫答应的,虽然蒋洁家室,人品都是极好的,但荣侯夫人总觉得是这个狐媚子勾搭了她的宝贝儿子,想方设法的折磨着。
一开始还只是赛几个通房丫头进来,后来看蒋洁的父亲兄长战死,弟妹又还小,气一下子就顺了。
荣侯夫人想着蒋洁没有靠山了,直接从娘家找了容貌才情俱佳的周姨娘。周姨娘能在嫡母如狼的家中伏低做小这么久,来了侯府自然是比生着病又动不动流眼泪,憔悴不堪的蒋洁更是不再得卢庆的喜欢了。
可笑卢庆一开始对蒋洁如珠如宝,到后来也是弃之如履。
这对母子总是觉得自己做的是对的,蒋洁的存在要是碍了他们的眼,连自己的亲骨肉都会厌恶,何况是已经家势中落,渐渐面黄肌瘦的蒋洁呢。
恐怕要不是卢庆出了事,他们连见也不会想再见到蒋洁母子了。
卢庆一反以前易怒的个性只是静静的看着荣侯夫人又哭又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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