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统计有多少为了躲避税收而投献的土地,重新确权登记,则是成为了将这些土地变成了谁名下的土地。捎带着玩了一个井中投毒的手段,告诉大家,谁出来给这个税收章程说好话,谁就是从中有好处。令一些脑筋较为清楚,也看得清楚这章程之中的文字之人,也不敢出来为周围的人做解释。
用海船将缺少土地,没有谋生手段和来源的人运到南中、暹罗,甚至是十州等处垦荒,开矿、伐木,原本是一项公私两利的德政,可是被有心人如此的移花接木一番。便成为了罪恶目的链条上的一环了。
于是乎,靠着耕种几亩薄田来养家糊口的自耕农,为了赚取一点田租而将别人的土地记在自己名下的监生们,租种别人土地要负担田租、钱粮、人丁银的佃户们,都被这铺天盖地的谣言弄得人心惶惶。
“老大!咱们家里的叔伯们也托人捎了信来,潮州乡下也开始丈田了,也是谣言满天飞,几位叔伯想请您给打听一下,上面到底是个什么想法。这田,还能不能够种?”
和吴六奇或是同乡。或是同族的几个军官忧心忡忡的拿着各自家中来信。试图从吴六奇这里探听到一点准确的内幕消息。
“你们呐!”吴六奇放下手中铁棒,接过亲兵递过来的毛巾擦拭额角脸上的汗水,“平日里让你们读书识字,你们都说自己有事。扭头就跑到花船上去喝花酒!”
听得长官兼大哥这样训斥。几个军官倒觉得心中踏实了不少。脸上露出了讪讪的笑容。有人急忙讨好的接过亲兵手中的紫砂茶壶,给吴六奇倒了一杯功夫茶,双手捧到吴六奇面前。
“老大。饮茶!”
“咄!军中要叫旅长!”玩笑了一句,吴六奇饮了一口茶,正色的询问这几个老兄弟,“我问你们,主公对咱们可有远近亲疏之分?”
这话一出口,顿时让众人换了一个神情,纷纷摇头,更有那人开口便是:“要说主公对咱们不好,老子第一个和他搏命!”
第一混成旅的日子确实过得不错,军官们原本担心的因为吴标被朝廷挖墙脚反水之后,南粤军上下会对这支半路投奔来的部队另眼看待,从军饷的装备,各种小鞋雨点般丢过来,打仗送死的事情第一个想起他们,有一点好处的事情也没有他们的份。但是却不想,守汉将从吴标所部跑出来的部队一股脑的都拨给了吴六奇,并且给了一个混成旅的番号,给了一个十二门重炮的炮队不说,又给了一百五十人的一个马队营。至于说辎重兵、医护兵卫生营之类的分队,也得到了扩充。
这样的待遇,自然令混成旅上下感恩戴德,特别是厦门一战俘虏了郑芝龙兄弟后,第一混成旅的兵和别人说话时都是鼻孔朝天的,也就是见到了大公子李华宇手下的东番兵时,这些家伙才会稍微客气一下。毕竟东番兵可是顶着郑家军的炮火向一座座炮台发起冲锋,为全军打开通道的部队。
守汉曾经命兵司和营务处询问吴六奇的意见,部队要扩充,要升级,随着地盘的扩大,原本的六个镇的野战部队已经不敷使用,如果吴六奇有这个想法的话,那么第七镇的番号就是他的。
不料想,这个建议却被吴六奇谢绝了。
“等咱老吴再给主公立下几件战功之后,再升级为镇吧!这个第一混成旅的番号兄弟们觉得挺好的!”
无奈之下,守汉也只得摇摇头,让兵司和营务处重新拟定一个方案,在各处的警备旅当中,选择有战功、战斗力较为强悍的部队,按照吴六奇的先例,先行扩编为混成旅,再行日后逐渐升级为镇。
“主公待咱们自然和老南中军的部队一样,那么,主公对于两广和福建的地盘,势必也会像对待南中各地一样。”吴六奇喝着茶,示意几个部下坐到椅子上饮茶吃点心。
“你们也都去过顺化、河静、金兰湾等处,那里的税赋情形如何,大家都心里有数。看似税收很多,可是种田人的日子过的一样是有滋有味,逍遥快活。”
众人顿时缄口不言了。南中各处的税收情形他们也都曾经看到过,要说从面上看,确实是额度很高,可是百姓的实际负担却是没有内地那么中。
“没有那么多的浮收和损耗。种田人的日子自然好过不少。”
吴六奇一语道破天机。
“而且主公自己率先垂范,亲自缴税纳粮。各级官吏又有哪个敢于去捋虎须?”
“旅长,”几个家伙长了记性,不再称呼吴六奇做大佬了。眼睛是闪烁着小火苗,“您的意思,是这次的风潮,各处的谣言,都是那些官吏、绅粮大户们放出来的风?”
“咱们混成旅,可是靠着抗税抗粮起事的,这广东官府收粮收税之间的龌龊事,别人不清楚,咱们还不清楚?”
冷冷的笑了一声,吴六奇的脸上浮现了一丝狞笑。
“你们几个,回去之后给我办好这么几件事。。。。。。”
很快,一封封紧急家书,从第一混成旅的军营之中被信局的人快马送往潮州各县,吴氏家族、梁氏家族、林氏家族等等潮州大姓,都接到了军中子弟的书信,为他们详细解释了新税制的征收方式方法,以及对普通百姓的好处。
潮州府的谣言渐渐的被平息下去,人们开始带着期盼等待着工作队将土地清丈完毕。
而珠三角地区的风潮却是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吴六奇下令,除了少数采买人员以外,第一混成旅的士兵没有大令不得外出。
“全军戒备!”(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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