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马老爷子的学说。这的做法不仅加剧了明中叶以后日趋尖锐的阶级矛盾,同时也加深了拥有政治身份的地主与普通庶民地主之间的矛盾,因为,庶民地主虽然要靠从佃农身上收取田租进行剥削的一面,但也有受身份地主欺凌的一面,有时,他们也难以逃脱投献的厄运。
对土地和人丁失去控制,也就丧失了赋税和劳力的来源,造成财政危机。张居正所云“私家日富,公室日贫,国匮民穷”,是明后期经济状况的真实写照。(哦,张居正也好意思这么说?他不也是充分利用了制度的漏洞来给自己谋取利益?)
于是乎,在不断增加的破产农民队伍里,出现几个李自成张献忠也就不足为奇了。
“两广凡投献之土地,与列祖列宗之制度不合者,允许原有土地主人无偿领回耕种。被投献之缙绅不得阻拦。”
“百姓取回投献之土地,须有原土地之产业凭证,并有同村邻里十五户以上之人作保,方可取回。无凭证或凭证遗失者,须有三十户以上之人作保方可取回。”
守汉的条文中关于农民对于投献土地的处理意见是这么写的。
听的了洪易林用广东官话念了一遍,又用东莞方言解释了一遍,在场的这些投献了自己土地的农民,纷纷跪倒在地,遥望着广州方向,叩首不已。
“伯爷,大恩人啊!”
“伯爷长命百岁,子孙富贵绵延!”
“大明皇帝万万岁!”
人们的欢呼声,伴随着那些家中有投献土地和所谓家奴的生员的哭号声响彻云霄。
守汉的这个做法,无疑是将他们视为自己财产的那些土地、人口夺走。
有人朝着守汉驻节所在的广州方向叩头不止,也有人手中捧着龙牌,向北叩头出血,口中不住的叫骂着,对于剥夺自己财产和家奴的李守汉咒骂。
“你娘的!”
对于洪易林这些人来说,你骂他可以,甚至可以和他对打,事情过去之后他也会一笑泯恩仇。但是,这些人口中不干不净的辱及了李守汉和李家的先祖,同时将南粤军将士都给捎了进去,这就不能容忍了。
“来人!拿下!”
他挥手唤过数十名护卫哨的士兵,还有百余名民壮,将那些辱骂李守汉和南粤军的生员、身上有着不入流功名的小吏围在当中。
“打人了!”
人群之中,那些求生堂的头目们见状立刻大声叫喊起来,方才还在热烈的讨论着该如何取回自家田地,今年的夏粮、秋粮两次赋税交了之后大家卖了余粮可以添置些什么东西,或者是几家联合起来购买些农具之类的人们,顿时被鲜血和混乱的情形吓得魂飞魄散。
“官军要拿人了!大家快逃啊!”
几个头目唯恐天下不乱,在人群之中大肆的叫嚷着,制造着更大的混乱。
“快跑啊!”
从城关镇的东西两面,沿着官道、河边十几面南粤军的旗帜在秋风暮色之中疾驰而来。旗下,两个方向各有一营左右的人马急速向县城方向运动而来。
正是驻守在附近的警备六旅十一团的人马。
一千余人的队伍如风一般疾驰而来,转眼便将正准备逃走的人远远的兜了一个大圈围在了当中。
远远逼来的这两营人马,是接到了东莞县城之中发出的求援信之后火速前来,大家都是南粤军一脉,可没有内地明军那种败不相救的毛病。听得有一股人马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目的围了东莞县城,立功心切的军官们立刻集合队伍,向旅部报告,一路增援而来。
看着眼前的警备旅军士手中火铳上那明晃晃亮闪闪的铳刺,早已乱的和炸了窝的蜂群一样的农人克制不了内心的恐惧,跑在头里的几个青壮将手中的锄头铁锹木锨一扔,调转方向往人少荒僻的地方撒腿就跑。
他们这一跑更是不得了,人群之中轰的一声全部炸开了,个个都是同样往后跑,有些晕头转向的,甚至往两边逃去,他们方向不辩,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混乱中,还有些人被挤伤踩倒的,惨叫声随之传来。
“求生堂”的几个头目看到这幅乱象先是目瞪口呆了一阵,立刻便心中一阵窃喜,越是乱,才越好逃走,这几个头目当下在亲信的掩护下,悄悄的随着众人向后面逃去。
不一会便消失在了人流当中。
包围圈越缩越小。
“老洪,兄弟来得还算快吧?”带队的两个营官笑嘻嘻的在马上遥遥的向在人群之中呼喊制止着人们东一头西一头乱跑乱撞的势头的洪易林喊话,气得忙得焦头烂额的洪易林抢过旁边人手中的大喇叭向这二人骂道:“丢你个老母!快让兄弟们原地停下,拉好警戒线,要不然一会该有人被踩死了!”
锐利高亢的号角声响起,拉开阵型扑来的警备旅军士们在各自队官的口令声中停住了脚步,缓缓的拉开了一条阵线,将准备逃走的人们围在了当中。
检点情形,虽然没有人被踩死,但是被挤倒踩踏受伤的人却有百余人之多。
洪易林命人将县城和镇上的跌打医生都请来,为这些受伤之人诊病,同时开始对被围在包围圈里的人进行甄别,严查到底是什么人组织起来的这次扑城交农事件。(未完待续。。)
s:这几章有点干燥无味,但是却是很要紧的一个环节。如果不搞这个,猪脚很难把两广和福建变成自己的铁桶江山。也就会重蹈之前各个政权的覆辙,权力不下县。这对于猪脚的势力拓展和以后的情节发展都是十分不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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