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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就知道这群狗贼靠不住!”
以史可法名义发布的这道讨伐檄文,或者说是江北各部各地投降清军的遮羞布,同样的出现在了李守汉面前。
刚刚在九江一战击溃了左梦庚所部数十万人,大家还没有从胜利的喜悦之中渐渐的缓过神来,南京城里,负责留守事务的李华宝,派人送来的特急军情文书便摆在了李守汉的案头。
这背后刺来的一刀,绝对的凶狠歹毒。一刀刺到了李守汉的要害上!他原本打算着,北上以兵马各一部钳制监视江北四镇,待他消灭了左良玉军队之后,再行对江北各部进行整顿,使其成为有着不说强大战斗力的精兵,至少也是过得去的军队。
可是,这个时间窗口,被多铎一脚给踢得死死的。
“江北全完了?”他努力的控制着自己微微有些颤抖的手指,还好,室内火烛摇曳,人们很难看清楚在阴影下他的细小动作。
“回主公的话,除了驻守芜湖、太平一带的黄得功黄大人所部尚未有什么异动之外,其余各部皆已经投敌!目前,数十万附逆贼军,正在江北各地拘刷船只,疯狂渡江南下。”
“清军主帅是谁?多铎嘛?”
“主公,清军南下兵马为伪逆扬威大将军、和硕豫亲王多铎统领,又有招抚经略、大学生洪承畴总理政事。还有,”前来报信的使者稍微的踌躇了一下,“多铎此次的千里跃进,不取城堡,专意金陵的方略,据闻是降清的独孤寒江为他所献。此人现在已经是多铎的南下先行,被列入所谓的觉罗,官职为伪固山额真。他和洪承畴二人,成为多铎南下途中招降纳叛的一面破旗子!”
有着独孤寒江这根多铎花了大价钱买了给明军将帅们看的马骨头,又有洪督师这面经过两国数代皇帝淬炼加成的招妖幡在手,各地的明朝官吏那里还有什么君臣大义?一时间,江淮之间妖气冲天,哦,不对,应该是众正盈朝的景象再现!反正那些都是书本上说给别人听的,反正咱们已经降过一次李自成的大顺了,反正咱们的至圣先师孔圣人家族的衍圣公府都已经归顺了大清了。足见大清是尊孔尚儒之天命所归,有这样的朝廷不保,咱们更待何时?大不了,咱们若干年后再让徒子徒孙们把咱们洗干净,把咱们身上的脏水泼到老朱家身上去。谁让朱棣搞了靖难之变,谁让他杀了方孝孺的十族?是他把天下读书种子杀光了是他把读书人的骨头打断了。(其实,就是婊子卖给嫖客,拉开大腿露出那团黑乎乎之前的各种理由而已。套用一句腓特烈二世说的臭名昭著的话“如果你喜欢别人的东西,就把它拿过来,辩护律师总是找得到的。”可以用在明朝的官吏士绅读书人身上:“如果你想卖身投靠,那就只管卖好了。卖的理由总是能够找到的。”此话,与现代的很多人共勉。)
顾不得心头的怒火,还有从身体深处仿佛火山爆发岩浆奔涌而来的那种强烈的被欺骗、被出卖、被戏弄的感觉,李守汉强自稳定住自己的情绪和身体上的种种不适,他眼前已经一阵阵的发黑,一阵阵的头晕目眩。大概是因为情绪激动,起伏太大,造成了血液循环过快,导致了脑供血不足。
“南京城里情形如何?李华宝命你前来,就没有说他打算如何?”情急之下,李守汉也顾不得称呼自己的二儿子李华宝的正式官职称呼了,本来嘛,他应该称李华宝的官职,南京留守,或是是留都守备府副守备,但是,此时却顾不得了,而是直呼其名。
“回主公,”来人既然是能够被李华宝派到李守汉面前传递机密军情,自然也是南中老人,属于铁杆心腹那种。“二少帅的意思,他正在收拢部队,在南京城外的几处要点构筑工事,搬运弹药,准备固守。但是,。。。。。”作为老人,他也是顺着李守汉的话题,不再称呼李华宝的官职,而是称呼他为南粤军中老人们的昵称——二少帅。来表示亲近之意。
“但是什么?”一旁的李华梅有些按捺不住内心的情绪了,她按剑而起。“快说!吞吞吐吐的,忒意的闷杀人!”
“二少帅以南京留守、副守备的身份去见首辅马大学士,求见弘光皇爷,打算向他们建议,暂且避一避奴贼的气焰,免得重蹈北京崇祯皇爷的覆辙。”
“嗯,也算是有些见地。凡事都要有最坏的打算。实在打不过,守不住,那就让城别走。免得被人家一锅端了。”李华梅对于弟弟的这个安排,点头表示赞同。
“他打算让皇帝撤退到哪里?”李守汉低沉着声音。
“出南京城,咱们的水师在南京城外长江中还有几条船,虽然不能守住江防,阻断奴贼渡江,但是,带着皇爷从水路撤退到松江府上海县还是很稳妥的。而且,那一带港汊纵横,河湖密布,最是适合咱们的兵马作战。奴贼的兵再多,咱们以一哨人马配上几门炮守住一座桥,就能让他上万人过不去!什么铁骑无敌,他的骑兵遇到了河流湖泊,还拿什么来吹牛!”
“这个主意不错!”在场的南粤军将领们纷纷对李华宝的这个战术构想表示赞同。他们中许多人都和八旗兵都打过仗,知道这支军队的作战特点。不然也不会双方在野战情况下,都以堑壕来对抗对方的攻势。如今在江南的河湖水网地带,清军核心力量的八旗兵,便丧失了铁骑强兵的优势,而人数众多的附逆兵马,面对着凭借河湖据守桥梁的南粤军,面对着弹丸密如冰雹骤雨的排枪齐射,火炮攒射,那些附逆兵马也是难以施展炮灰众多的特长了。
“可是,二少帅见了首辅马大学士,也进宫求见了弘光皇爷,向他们讲说了这番安排。可是,他们却都是顾左右而言他。只是好言好语的温言鼓励二少帅好生把守城池,不用多想别的事情。一切军国大事,都等主公回来之后定夺!”
“定夺个屁!”李沛霆不由得在一旁冷笑一声,心底却乐开了花。“如今是皇帝有皇帝的小算盘,首辅有首辅的小九九。他们能听华宝的主意,让城别走,那才叫怪了!”
“舅舅,他们都有自己的小算盘?什么小算盘?”李华梅不知道是真是假,在李守汉和众将面前和李沛霆鼓角相和,一唱一和。
“主公,大小姐,各位将军。也许是我李沛霆小人之心度皇帝和首辅大人的君子之腹了。但是,以我私心揣测,他们之所以这么应付二公子,原因无非如此。”
“皇帝担心,一旦离开了南京,他就有可能成为第二个汉献帝,甚至是天道好还,变成又一个小明王。”李沛霆的话,声音不大,但是句句字字都仿佛克龙炮一样,每一个字都重重的轰击着在场人们心中那座殿堂的基石。人们开始顺着他的话语进行思考:“着哇!他老朱家的江山也是血战得了,并不是所谓的天命所归。鄱阳湖、采石矶,那一仗不是尸骨如山,血流成河?凭什么他就是该坐汉人的皇帝?不能别人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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