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正锦虞因他认真而又笨拙的动作忘记了反抗,待余光瞥见了他耳朵上染着的一抹红晕,一丝莫名的情绪染上心间。
乐正锦虞被他的举动搅得莫名地烦躁起来,她冷声笑道:“看来六皇子闲来无事,是来哀家这找乐子的。”
她见慕容烨轩全然不理会自己,依旧专心致志地低头与一根腰带较真,心中的烦躁更甚,语气也愈加冷冽道:“六皇子莫不是忘了哀家的脾气不成?上次哀家下的毒药才刚解,六皇子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让哀家再下一次么?”
慕容烨轩闻言,手中的动作顿了顿,但又继续与结扣做斗争。
半晌,慕容烨轩才抬起头来,涩然一笑,“好了。”平素握剑的手竟然败在了一根衣带上,颇有些失败。
乐正锦虞瞄了腰间略为怪异的蝴蝶扣一眼,嘲弄道:“六皇子就不怕哀家已经给你下了无药可解的毒了么?”真难看!
慕容烨轩面色一沉,眼中一丝暗光划过,“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也认了。”
乐正锦虞被他状若无奈的话给彻底激怒了,“哀家看六皇子沾染了什么邪气,三更半夜来哀家这发疯!六皇子——”她是真的想毒死他,可是身上的毒药竟然被慕容烨天全给清理掉了,美曰其名不忍见她不小心自己误中毒而死,让西陵失去了威胁东楚的价值。
“不要在我面前自称太后!”慕容烨轩蓦然打断她,“你根本不懂我的心!”
他在说什么?他的心?慕容烨轩这一刻才意识到这些日子的彷徨迷茫皆是因为自己心的困扰,可怜他自认洒脱,竟未能参透这一层。
“什么心?狼子野心么?!哀家如今已经身在西陵,自认为没有六皇子想要的东西,”乐正锦虞毫不留情地讽刺,见他淡然的面容浮上受伤的表情后,又似恍若大悟道:“哦——莫不是六皇子也垂涎这万盛江山不成?!”
慕容烨天竟能够知晓她与南宫邪的交易,她就不信慕容烨轩不知!
帝殿外某个凌然而立的身影顿时一僵。
慕容烨轩被她的话噎住了,片刻后才摇头苦涩道:“你这话何解?若是我真的垂涎这盛世江山便不会自小离开皇宫。”
“出生帝王之家,我一直知道所谓的皇权与地位皆是由无数白骨堆积而成,兄弟相残,血脉相争的戏码每日都在上演,或许因为你是公主的缘故,不曾体会过上位之争的残酷无奈。”
慕容烨轩的目光紧紧盯着她逐渐平复的面色,“那些不说也罢,这些年我远离皇宫游历天下,就是想避开这些争夺,寻求心中的一份自由与安宁。可是,身在皇室注定得不到置身事外,父皇驾崩后,现在西陵的形势你也知晓,因为我是西陵皇子,注定也要担上这份责任…”
“总之,潜入东楚将你绑回西陵原本不是我本意,”烛光中,慕容烨轩的面庞更加坚毅俊朗,“但是现在我却十分感激身为西陵六皇子责无旁贷的作为。”
“乐正锦虞,我很少专注一件事情,或者这样讲,我很少想要什么,但如果说现在什么是我真正想要的,那么——”他对上乐正锦虞变得闪烁的眼睛,异常认真道:“我想要你。”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