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的人一进来,南宫邪便瞥见到他手中的纸条。
他扬了扬手,对着身边的女子道:“你们都下去吧!”
美人们闻言皆知趣地退了下去。
宫人弯腰恭敬地将纸条呈给了南宫邪。
手接过纸条,方拆开来,南宫邪一眼便扫清了上面的内容,金褐色的眸子刹那间袭上勃然怒意。
那个女人竟然愚蠢到自残身体!
他细细地又读了纸条上的内容,确认无误后用内力将它捏碎。
很好!非常好!
南宫邪大怒道:“带孤王去暗室!”
即便是最温暖的国度也隐藏着不为人知的阴暗。南昭皇宫最冷寒的暗室内,潮湿的空气里夹杂着发霉的味道,脏乱地令人作呕。无数刑具凌乱地摆放在四周,腐蚀的墙面上不时有虫蚁爬过,偶尔细蛇游走,“嗞嗞”的吐信声令人心生寒栗。
暗室中间最大的木架上赫然悬吊着一个人,额间垂散的发丝虽然覆盖住他的面容,但依稀仍可以看出以往清朗的轮廓,青灰色的锦袍沾染些许尘土,被悬吊着的身形格外颀长。素日明亮的眸子此时紧闭着,垂下的脑袋歪歪地靠在一旁的肩膀上。
暗室的门忽然被人推开,刺眼的光线顿时射向高大的木架,慕容烨轩吃力地睁开了眼,抬眼便见到一身墨绿色锦服的南宫邪,全身沐浴在阳光下,俊美邪魅地不似真人。
慕容烨轩动了动胳膊,只觉得身子乏力地难受,他迷茫地看着缓步向自己走来的南宫邪。
敞开的门又被闭合上,暗室内的四壁顷刻间亮起烛蜡,烛光随着流动的空气雀跃地燃烧着,为漫步而来的南宫邪披了圈泽环。
慕容烨轩陡然想起自己应当与乐正锦虞在北宜国的山洞内,怎会忽然见到了南宫邪?
那日的清形浮上脑海,他明明要带乐正锦虞去锦山来着。他方想准备去为乐正锦虞找寻食物,却只走到洞口就被人给打晕了。
难道打晕他的人便是南宫邪?
他想将被捆绑住的双手扯开,可腹部随着他挣扎的动作而剧烈地疼痛起来。
南宫邪嗤笑地看着他徒然的动作,冷声道:“别白费力气了!”
他早已被自己下了“黄粱一梦”,此刻应该正是沉睡的时刻,没想到这么快便醒了。
慕容烨轩倏然停止了动作,朝他怒吼道:“她呢?你将她怎样了!”
乐正锦虞与他在一起,他现在被南宫邪控制住,难道说她也被他给抓住了?
“她自然是回了该回的地方。”南宫邪冷笑道:“她早就回到了宇文睿的身边做她的太后了,那样狼心狗肺的女人也值得六皇子惦记?”
慕容烨轩一震,却是不信他的话,“你闭嘴!不许你这样说她!”
“六皇子就不好奇这是哪儿?”南宫邪不理会他的吼叫,落在他的手里还能翻了天么?
“南宫邪!”慕容烨轩才不管这是哪里,更不管南宫邪是不是南昭国的圣上,他现在满心满眼就只剩下乐正锦虞的安危,若是她有个不测…他甩了甩脑袋,不会的!她绝对不会有事!
“她在哪儿?!你快告诉我!”
南宫邪被慕容烨轩与乐正锦虞那日同样朝他这般吼叫的语气给激怒了,想到乐正锦虞竟为了他不惜伤身也要回到楚宫,怒气便不打一处来。
手掌狠狠地拍向慕容烨轩的胸前,南宫邪恨声道:“孤王的名讳岂是你能叫的?!”
慕容烨轩被绑着无从躲避,只能生生地受了他这一掌。嘴角不由自主地溢出一丝鲜血,本就乏力的身子立即承受不住地晕了过去。
南宫邪望着他不堪一击的模样,轻蔑地收回手,不是说要与她双宿双栖比翼而飞么?折了他的翼看他还能如何!
“来人,将他送去给国师。”南宫邪嫌恶了扫了眼暗室的环境,“孤王听说国师最近在炼制新药,正好缺一个试炼的人…”
似有感应般,昏睡中的乐正锦虞心口陡然一悸,她不安地蜷缩了自己的身躯。
宇文睿立即伸手摸上她的额头,感受到她并未发烧,才松了口气放下手。
他已经守了乐正锦虞七日,她前两日忽然的高烧让他惊惶不安,生怕她支撑不住,他只能源源不断地输送内力给她,尽力压制她体内的温度。
好不容易高烧退了下去,乐正锦虞的面色经过这七日药材的调理,已经隐约有些好看起来。
瞧见她明显消瘦下来的身体,宇文睿蹙眉不语。
“陛下,宫中那柄千年灵芝已经取来了。”沐雨低声唤道。
宇文睿点点头,“拿下去煎药,然后给娘娘服下。”
沐雨小心翼翼地瞥了眼床榻上的乐正锦虞,不知道太后醒来后能不能体会到陛下对她的心意。
此时的楚京,已经为宇文睿从明国寺传来的一道旨意而炸开了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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