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大家干脆低下头努力将自己装成空气。
凤清语却勾了勾唇,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接着回道:“多谢皇后美意,那,清语在这里先谢过覃王了,也请覃王妃日后多多指教。”
说完,竟然不再向方才那般只是轻轻的扫了一眼,而是直接面向宇文澈,满眼柔情。
指教?指教你个头!
孟漓禾忽然有些烦,一想到这个女人有可能进入到覃王府,就觉得一种发自内心的郁结。
哪怕并不久留,她也下意识的排斥。
那里,是她来古代后的第一个家,她不知道还能在这里多久,但是,她却真的不想那里最后的记忆,是一片乌烟瘴气。
脸色终于忍不住的冷了下去,孟漓禾几乎是带着情绪的看向宇文澈,如果可以,她真想狠狠的瞪上这个男人几眼,干什么天天惹一堆桃花?
然而,对方却并没有朝她看过来,而是看向皇后开口道:“母后赎罪,儿臣近日怕是没办法带辰风公主回府了。”
“哦?”皇后修长的眉头一挑,意味不明的笑道,“澈儿莫不是有什么事?”
“回母后,的确是。”宇文澈回答的不卑不亢,然而言语间却又似透着点歉疚,“漓禾自嫁入王府后,便一直为王府诸事操劳,身体微恙,因此儿臣早已打定主意,待忙过父皇寿宴后,在府上陪漓禾好好静养一番,若是有空,也希望能陪她一起出游。”
说完,还特意看向孟漓禾,目光中是他从未有过的柔和。
此话一出,当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及其幻妙。
再偷偷去看孟漓禾的脸色,虽然依然绝美无比,却似乎略显疲惫,接着众人再一想到前些时日覃王茶庄所发生之事,不由了然。
这个覃王妃听说为这件事出了不少力,如今看来,想来的确是,否则,怎能将覃王都打动?
看向孟漓禾的目光中,从一开始的纯属旁观,渐渐多了几丝认可。
只不过,覃王公然顶撞皇后,怕是不好收场了。
而孟漓禾更是震惊的连眼睛一时都忘记眨了,尤其是在他这难辨真假的目光中,一时甚至只知道与他对望。
如果是之前,她或许会觉得,宇文澈是拿她当挡箭牌,但是,她记得,那些事情发生和解决后,她每顿饭里都加了许多上好的补品。
虽然宇文澈没说过,但她知道,那一定是他吩咐的。
因此,即便这个理由是假的,忽然听到他方才那样认真的话,她也一下便被感动了。
“哈哈哈。”一直未发一言的皇上忽然一声大笑,“倒没想到,朕的二皇子还是个情圣,说起来也是朕的思虑不周了,这几日你也颇为操劳,待今日寿宴后,便领一个月假去好生享受你的新婚吧!”
皇后脸色顿时一变,然而还不待她来得及开口说什么,宇文澈已经开口道:“多谢父皇。”
说完,便重新坐下,这期间甚至看都没看凤清语一眼。
凤清语狠狠的抿着唇,从小到大,她都未受过这样的屈辱!
“辰风公主。”皇上却又再次开了口。
毕竟,如今的局面,是希望两国交好,而并非交恶。
只不过,在他的眼里,这个辰风公主却并不比孟漓禾尊贵多少,说到底,都是嫁过来,维持关系而已。
而且,私心里,他倒是更喜欢孟漓禾,毕竟,拿着聪明的脑袋做事,那叫胆识,拿着愚蠢的脑袋蛮干,那叫莽撞。
更何况,和亲只是两国邦交手段,可以两情相悦固然好,但是,任她挑皇子?
它辰风国还没那么大面子。
不过是个刚坐上龙椅的新皇而已,即便国力再强,也暂时不足为惧。
因此,一个思量间,皇上只是为了缓和局面说道:“辰风公主可能有所不知,二皇子刚刚大婚不久,因此可能招待不周,朕替他说个情,但朕可以让其他几个儿子女儿多陪陪你,可就不要再记怪朕的二皇子啦。”
辰风公主一愣,便感受到一个颇为冷冽的目光,意识到出自于谁之后,赶紧收回方才的愤恨情绪,对着皇上回道:“皇上说笑,清语不敢。”
皇上这才点点头,示意大家继续。
凤清语虽然泱泱,却也赶紧的回到原位,方一坐下,便听到那目光的主人开口:“早就和你说过,不要妄想和覃王妃斗。你竟然还敢趁我不在的时候过去,真是自取其辱。”
凤清语脸色一变,若不是碍于这么多人,几乎就要哭出来。
而另一边,方才一直忘记眨眼的孟漓禾,这会却是心情颇好,甚至忍不住偷偷瞅了瞅孟漓江的方向。
方才这一出,哥哥应该相信她说的是真的了吧?
宇文澈当真没有欺负她,反而,对她维护有加。
只不过,咦,哥哥好像不在耶,出去了吗?
孟漓禾不由四处张望着,却只见殿外匆匆跑来,朝着皇上便是一跪道:“启禀皇上,大事不好,风邑国皇子与王将军起了冲突,王将军这会,怕是……怕是不行了。”
孟漓禾手中的酒杯怦然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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