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成若能释放这样的善意,对两支义军的结盟也是大大地有利。
李自成看了看艾能奇,笑了笑。放下酒盏,他说道:“我听闻艾能奇独立率领三万大军在常德府一带活动?”
艾能奇点头说道:“正是!”
这艾能奇也是张献忠的义子,在李定国军中地位很高。他虽然听命于李定国,但是平日却按照李定国的部署,在外牵制湖广南部的官军,算是半独立的一支队伍。
这一点,李自成当然知道。
李自成抚须说道:“李定国在湖广北部,官军较少,尚能从容攻打郡县。艾能奇在湖广南部牵制官军,那是士绅最势大的地方,估计每日都是疲于奔命,粮草的缺乏是可想而知的。”
李定国听到这话,眉头一皱。
果然,李自成说道:“李定国部,我就不支援了。艾能奇,你部最为艰苦,我援你一万石米面,够你吃一个月了!”
听到李自成的话,艾能奇大喜过望。
李定国皱眉不语,脸上满是失望神色。刘文秀却是恼火起来,猛地将酒盏砸在了桌子上。
刘文秀忍不住了,大声喝到:“李自成,你莫要离间我们兄弟!你想吞并我们的兵马就直说,何必使这样的小伎俩?”
李自成看了看李定国,没有说话。
牛金星站了出来,说道:“刘将军此言差矣,闯王是义军领袖,看艾能奇处境艰难给他些粮草,怎么到你眼里就变成离间了?”
李定国冷笑了一声,也将酒盏放在了桌上。
艾能奇看李定国的脸色,不禁有些窘迫。但他是真的缺粮草,哪里愿意把那一万石米面退回去?
一场宴会变得十分尴尬,众人匆匆喝了几口酒,便结束了。
走出大营,李定国叹了一口气。
“这李自成醉心于权势,就算侥幸能成事,也应对不了局势的变化,不是一个明主。我们不能投他。”
刘文秀也叹道:“如今如此危急时刻,这李自成到湖广来还急着玩弄权术吞并我们。他也不想想,新军若是南下,我们怎么办?”
李定国翻身上马,却久久没有驱马前行。他在马上坐了好久,脸色越来越差。
刘文秀问道:“大帅?如何?”
“西北有京营新军随时南下,东北有天下强军虎贲军。东南还有士绅的江北军,虎视眈眈。”李定国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们义军纵横中原的时代,已经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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